沈柔嘉挑了挑眉头,“怎么个不同法。”
永归没有作答,而是将那凉茶一饮而尽,诉说起了今日来此的原因。
沈柔嘉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的也品了品那杯有些苦涩的茶水。
永归是被上一位主持捡回来的孩子。
从小他便和别人不一样,别的小孩听不得早课,一听就犯困,只有他从一岁开始便对佛经有极浓的兴趣。
不管听不听得懂,都能够兴致勃勃地听上一整天。
后来的生活,永归过的是充实且满足。
然而这样规律的生活,却被一个小姑娘打破了。
那是他前几年的一次施粥,一个异族小姑娘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抓住几个馒头就跑。
永归当时以为她是逃难而来,没有吃过这种饭,怕被人赶走才抢。
便盛了一碗,走了几步在角落的地方递给了她。
“小施主,只吃馒头会噎住的。”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穿着一身叮当作响的红色衣裙,看上去像是和家人走散了。
她有些犹豫的接过了那碗粥。
“师父,你是哪里的和尚,我会去报答你的。”
永归只当她是个普通的路人,“光禄寺。”
众人收拾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夕阳下山了,小姑娘乐呵呵的跑了过来,脸上的笑容轻快又自然。
“小师父,我叫阿月,我会去报答你的,你要等我!”
永归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个叫阿月的姑娘是哪里人,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这样的话,他已经听过无数遍。
很多人都说过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报答这种事情,佛祖都会替世人记得,用不着永归去记。
但是后来在后山静修的时候,永归倒是从未想过自己会再次见到阿月。
还是以那种惨烈的方式。
永归看到浑身被血染红的人的那一刻,也是慌张的。
“施主,施主你没事吧?”
是个姑娘的声音,她白花花的牙齿露着还在傻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给你找来了一本经书。”
永归有些疑惑的看向她,“施主,贫僧带你去寺里救治。”
小姑娘的眼神猛然黯淡了一瞬,“我是阿月,你不记得了吗?”
阿月,这个名字好熟悉。
永归眼神中的茫然刺痛了阿月,她闭上了眼睛,“有劳小师父。”
阿月失血过多,一个小姑娘身上全都是鞭痕,刀伤,看上去有些恐怖吓人。
她在光禄寺住了几日,并没有娇生惯养的臭毛病,刚好一点就适应了这里的素食斋饭,每日早起便抢着扫地做饭。
“总归是要报答的嘛。”
永归一开始并不被她吸引,甚至在几天的光景便将那个人忘在了脑后。
只是那天看到那本染血的经书的时候,还是皱起了眉头。
“阿月……”
阿月说话有些口音,听着倒有些像是南方人,她的衣裙挂了许多铃铛,走起路来有清脆的响声。
但并不恼人烦躁。
半个月下来,铃铛的声音倒也听习惯了。
永归还是喜欢后山,静修的时候贴近自然。
铃铛声融入了这片泉水,永归并没有睁眼就知道是阿月来了。
“小师父,吃不吃酸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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