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阵已发动,整个朝天台,包括广场的一部分都已经被包围在这个五色的光幕之下。五色光彩流动着,循环往复,蔚为奇观。
护罩降下的一刹那,朝天台的白衣人们早有准备,都不在这个护罩的范围攻击内,所以损伤不多。有些被妖兽纠缠而来不及撤回的,也被这护罩生生地给切断。有些来不及赶回的,身在护罩外,一下子就掉进了妖兽群中,苦苦挣扎,换来的也是白衣破碎,血肉横飞。
时间过得很快,罩内罩外两个世界,战斗继续了没多久,就全都结束了。罩外天上,剩余的一百多只战鹰还在盘旋,在哀鸣,悼念死去的那些战友。那只黄色巨虎不断地咆哮着,沿着那个护罩不停地走动,不时用爪子拍一下护罩,但马上就被护罩弹了出去。
其余的妖兽在作了几次尝试,都被弹得飞了出去以后,就不再尝试了,只是在护罩外面围了个密密麻麻,水泄不通,不停地叫着,喊着,咆哮着。
护罩内也已经平静了下来,刚才护罩切下来时,大部分的妖兽都被隔离在了外面,一小部分剽悍的冲到了朝天台的四壁,不停地想要冲上来。这部分就被留在了护罩内,经过白衣人的联手攻击,不多时也是杀得干净。表面上看,已经是再也没有妖兽的存在了。
朝天台上,那些从天而降的火球有的还在燃烧,有的已经熄灭,只是散着浓浓的黑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夹杂的烟火气。一些妖兽的尸体和白衣人的遗体零落在这洁白的朝天台上。白衣的白色已经被那些血色和烟火色染遍。几千支黑色的不知何物制成的枪杆矗立在台上,像个荆棘丛林。丛林下,是一具具流干了血的尸体。
朝天台下的广场上,护罩只笼罩了近三分之一的场地,另外的三分之二已经被那些妖兽们占领。人们蜷缩在广场靠近朝天台的的一个角落里,哭声和咒骂声成了这里的主流。空地上,也是散着很多的妖兽尸体和一些白衣人的遗体。此刻,陆续还有白衣人过来打扫着战场,将那些未死透的妖兽补上一下,再将同伴的遗体搬走。
阿七拖着一只巨大的兽尸,向着朝天台的一个边缘走去。这是把所有的妖兽尸体都搬到了一个地方去堆起来,集中处理。
这是一只熊的尸体。阿七亲眼看着它变化成巨大的熊时还不可一世的威风。在跳上朝天台,崩飞了两名师兄时,它还猛烈地捶胸大叫,熊爪子拍得胸脯“啪啪”作响。
随后,在几名师兄的金刀轮流攻击下,它还是倒在了血泊中。在它倒下时,也有一名师兄被撕裂了大腿,最终也无法再救回来,含恨而亡。
阿七把熊拖到了那堆尸体堆成的小山旁,用力往上一扔,熊尸就成了一个这小山的一部分。他看着这堆妖兽尸体堆成的小山,又看了看远处的另外一堆小了许多的白色小山。他知道,很多师兄已经在这次的战斗中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
阿七很悲伤,他流下了眼泪。眼前,有只眼睛突然眨了一下,阿七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再是仔细一看,果然有一只眼睛在向他眨着,那是尸体堆中的一头狼。
这狼的身体已经只剩一半,腰部以下都没有,眼睛也只剩了一只,半边脸都没了。不知为何,竟然还没死。它眨着眼,嘴微微张了一下,似要向阿七诉说什么,但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阿七怔怔地看着这只狼,这狼剩下的独眼里。他看到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有悲伤,有乞求,有怜悯,甚至还有一种欣慰和留恋。阿七愣住了,这就是对战的,吃人不眨眼的野兽吗?
身边还有很多师兄在走来走去,清扫着战场。眼角余光里,白衣上的斑斑血迹历历在目。
“啊”阿七突然抱住了头,大叫一声,然后一柄小小的金色飞刀出现在手中,向着那只狼眼飞去。狼眼看着那柄飞刀,似是惊恐,突然又释放出解脱的快乐。转眼间就粉碎了。
阿七突然觉得非常的悲伤,眼中不由自主地含满了泪水。他想起了青桑爷爷,还有那一村子,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却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人们。在这次的兽灾中,他们可安好?
一边想着,一边踩着那满地的粘乎乎的血水就向着朝天台的边缘走去。那下面,集结的是这些像青桑爷爷们一样的,虔诚的人。
朝天台下,人群中。
一个男子披着头发,满脸血污,正在那儿恸哭。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看上去是个女人,失了一条腿,胸部被咬了一个大洞。衣服破碎,裸露在外的半个乳房也是不成形状。旁边地上,放着的还有一只小手,只剩手掌。小手苍白,看上去是个孩子的手。
“哇啊”男子在人群中不断地大哭着,他跪在那尸体前,用自己的手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接着又用头捶着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对不起你们啊,我们不该来啊……”
旁边有个小孩,睁着惊恐的大眼看着这个男人,全身瑟瑟发抖。一个老妇人过来搂住了这个小孩,一起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不怕,不怕,你的爸爸等一下就回来了。”小孩只是睁着大眼,说不出话来,眼神变得直勾勾的。
旁边幸存的人逐渐地围了过来,每个人都是全身泥土,脸色苍白。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么神圣的地方竟然会遭到如此横祸。好多人都失去了亲人,有些被杀死了,有些直接被野兽吞了。周围又响起了几个女人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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