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的月儿总是那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房前的几棵小树在那月光下投下了稀稀拉拉的影子,在地上形成了奇怪的黑色图案。
窗户开着,月儿的床就在窗边。她今晚一推开窗便看到了圆圆的月亮。隔壁便是那对少年伴侣住的房间,似乎传来了一些恩爱的低语,还夹杂着一些嬉闹。月儿甚至听到了一些让她觉得奇怪,但又有隐约明白的声音。她的脸有些泛红,月光洒在了窗台上,也洒到了她的脸上。微微泛红的脸就变得白里透红,分外的诱人。
月儿静静地托着腮,看着窗外的空地。
不久前的那一夜,也是这般的月亮。天上无一丝云彩,便是星星也看不到了。就在这空地上,他穿过那月色下的彩线,来到她的身边。
他总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喜欢得不得了。他说她的婴儿肥恰到好处,便是人间也没有比她的脸更美的了。
“月儿,再过几个月,你就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了。你愿意嫁给我吗?”少年一脸期待。
月儿闻言低下了头,不胜娇羞,一时没有回应。
身边又传来一声呼唤:“月儿,你愿意嫁给我吗?”少年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似是怕这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儿不同意。
月儿微微点了点头,却是不愿把脸儿抬起来,依旧看着自己的脚尖。
少年见得,一下便抱住了月儿,不断地自语着:“月儿,好月儿。我就要去县城里找个工作了。等我,等我回来,我一定会来提亲的。我一定会让父母过来提亲的。”
那一夜,月儿抬起头来,一下就看见了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他兴奋地看着她。月儿笑着看了看他的脸,转过头,便看见了天上那轮圆月。她觉得这月亮又大又圆,也特别地亮,正如今晚的月。
月儿呆呆地看着明月,心里想着:他现在又在哪儿呢?
县衙,捕快房里。此刻还亮着灯,两个值班的捕快正拿了酒杯,倒了酒,吃喝着。
其中一位呷了一口杯中白酒,不由得拿嘴咂巴了几下,说道:“这酒可真香,不愧是这县里最好的酒楼醉仙楼酿的,有劲!”说着,又拿起了几粒桌上的花生米,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旁边一位往嘴里塞了块牛肉,边嚼边说:“老哥,最近县太爷似乎搞了个什么基地,听说非常重要。你知道是干什么的吗?”
另一位一听,便停止了嘴里的嚼动。然后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便说道:“你说这事啊,我恰巧知道,我家一位亲戚就是在那个基地里干活的。那个基地其实就是养那彩蚕的,听说搞好以后,老爷的收入便可增加好几倍呢。”
“这有点奇怪啊,老哥。这彩蚕不一直都是那蚕儿村在养的吗?为什么又要自己搞个基地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听说这两年这彩衣在王都卖得非常好,好多的官家小姐,富家小姐都要穿这么一件五彩衣参加各种聚会。这一下子啊,市场上的货便紧俏了起来。听说这蚕丝的价格已经涨了一倍多了。”被称作老哥的捕快抹了抹嘴边的酒渍,说道。
正一口气喝了一杯酒的捕快听得这话,竟是被惊了,酒呛了喉咙,连声咳起来。他拿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脸涨得通红。过了些时候才算是缓过来了,拍着胸口说:“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会涨价这么多。可收购那些蚕丝时,并没见价格涨啊。”
那位老哥捕快拍了拍他的背,接着说道:“你傻啊。你想想看,如果这些村民知道外面行情,还不得闹起来要加价?县老爷是特地封锁的,据说外地商贩也不让进来了。设了路口查得正严呢。你没见这两天外面那两班都出去了吗?只剩我们这样不受重视的呆在这里了。不过这倒也落了个清闲。”
稍顿了顿,又塞了几口肉,喝了一杯酒。老哥捕快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我得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并示意另一人附耳过来。
然后他便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这老爷贪心得很,听说他的基地已经可以生产了。他要独吞这份生意。所以,这段时间趁着那蚕丝收了一批后,就要把蚕儿村那些树砍了,要把他们的蚕全部杀了!”说着说着,声音便有些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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