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的一整节课,坐在最后一排的曹瑜渊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
连带着原本抢到后几排认为自己很幸运的人都不得不挺着腰板认真听课,还要时刻注意身后那人的一举一动。
毛概老师感受到久违的热情,讲的那叫个慷慨激昂。
张颜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刚才那个表情…算吃醋吗?
——
课不难,就是不好背。
身为理科生的张颜听得头都大了,铃响了好久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庞累用手在她面前挥了两下才回过神来。
回头在教室里看了一圈,没看到曹瑜渊的身影,张颜便和庞累打了声招呼后回宿舍了。
因为是课最少的周五,刚开学不少课还没排进去,所以张颜今天已经没有课了。
将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装进包里,收拾好东西后翻出手机给曹瑜渊发了条消息告诉他晚上司机在校门等他,她有事先出去一趟,不用等她。
“喂?您到了是吗,我马上出来。752是您吗,好的我看到了。”张颜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师傅看了眼订单,“小姑娘,先去永安公墓再去宜溪小区对吧。”
“嗯。”
定位定在了宿舍楼,所以车子是在学校里接的张颜,张颜疲惫的靠着车椅。
车内开着空调,将夏日的炎热阻隔在车外,明明是让人舒适的温度,张颜手指却在泛凉。
“小姑娘,去看亲人?”司机看出了张颜的不适,想缓解下气氛但似乎没有找到正确的话题。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的有些晃了她的眼,张颜不再去看窗外,伸进口袋口攥紧了那块石头,“算不上是亲人。”
司机愣了下没再说话,却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了几度。
张颜没带花束,将背包留在了车上,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块墓碑——一块单穴墓碑。
“院长,我来看您了。”
“您不喜欢花,我就没带。”
不远处的一座墓碑前一对男女已经哭成了一团,但张颜只是站在那里,垂着眼皮看向面前的墓碑。
“您最希望看到的那个场面还是没能出现,为了她把自己都搭进去,值得吗?”
“我早就和您说过,与其照顾我们这些人,还不如趁早找个好人家嫁了,生个一儿半女享受享受后半生。现在倒好,单穴不说,连这碑上的落款处都是空的。”
“郑姨说,今年我不应该来看您,况且您可能也不想看见我。我知道,在那夜您装作没看到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您一定讨厌极了我。”
“我知道,我不过是个赝品,从始至终都是,但她何尝不是?”
“我和郑姨决定将她埋在您的旁边,也算是满足您的一个心愿。”
“以后我不会再来叨扰你们了,今天就当是个告别吧。”
“院长,我恨你,同时我也心存感激。”
张颜看向旁边的那座墓碑,释然一笑,“十九岁,生日快乐。”
张颜走了,这两座墓碑前空荡荡,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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