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幽暗的不眠巷里起了一场大火,大到将街边的书生石忱惊醒,大到近百名士兵手持长槊,传令官高举火把,将巷子堵得水泄不通。
很快,一名骑马的武官发现了惊慌失措的书生,他拿着缰绳,拔刀喝问:“你!干什么的?”
“我姓石名忱,土国来的读书人,要找一位明君追随。”石忱撑起腰杆,对着严厉的武官,却不由自主地点头讪笑。
武官扭头,招呼两名兵卒:“喂,一名土国的奴隶,先押送牢房。”
石忱挣扎都来不及,哼哼一声,瞬间便被制伏,心中后悔万分——非是后悔不该来不眠巷,而是来的时候不对。
武官嗤笑一声,这才对,书生软弱可欺,毫无用处,金国绝不能效仿土国。
他继续向前,越过一个个高举的火把,一直到巷口。
士兵们正匆匆地跑进跑出,每人背着沙袋和水桶,长槊兵站成两排,等候命令。
不眠巷虽然七扭八歪,蜿蜒且深,但跃动的火光似乎有种穿透万物的能力,用热烈的红色耐心地为每座房屋描线,不经意间,武官的眼睛有些酸痛。
“里头还有活口吗?”他抓住一名救火的士兵。
“还……还不清楚。”
传令官凑上前,悄声说:“据说不久前,富商钾茂的儿子就死在里面。”
“嘿,那还有人进这地方玩,不嫌晦气!”武官皱眉,“里面挨家挨户都搜了吗?一家着火,总不至于全死光了。”
“有几家单户,手底下的兄弟可能……”
“他娘的,你当这是土国的城池是吧。”武官破口大骂,甩手道,“收敛点来,下手以后记得扔火里,发现尸体了谁也救不了你们。”
“是是是。”
“除了散户,我记得里面出名的妈子不少,人呢?”
“门都锁着,咱们兄弟都忙着救火……”
武官大怒:“呸,还忙着救火?赶紧去找人!一个个的,北方被国师一平定,纪律就全忘啦?”
传令官不敢顶撞上司,领命离开,将怨气撒给手底下的兵卒。
望着迫不及待的火焰,焦头烂额的士兵,武官由怒转忧:“锣城,唉,锣城也要入驻圣都的使者了。”
“你家的钾大人呢?”
黑暗的房间点起蜡烛,床铺上坐着的中年人正点头哈腰,嬉笑着赔不是。
而对方却不吃这套,只是严肃地重复:“你家的钾大人呢?”然后举起长刀。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中年人情急之下,说话带起一点哭腔。
刀落,斩断一条手臂,血溅床铺。
中年人疼痛万分,刚要哭喊便被捂住嘴。
等了一会儿,对方松开了:“下一次是你的脑袋。”
中年人颤声道:“钾大人他,他已经很久没联系我了。”
“你是他的养子,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了?”
“我也不明白,大人他对我一直很好。”
“他和你中断联系,是在钾韦死之前,还是之后?”对方打断道。
“之……之前。”
对方一把抓住他的另一只手臂:“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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