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利落的跳下了车,扶着老爸走向那架华丽而神秘的轿子。随后,极影轻巧的从马车里跃了出来,把路上的行人们吓了一大跳。
身后那个领头的官兵轻轻拍了我一下,“小姐,那个…”
“怎么?”我以为他要用那只长矛戳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野兽不得入内!”他看着极影有些发怵。
“你说他?”我指了指极影,“他不是野兽,家养的,我的坐骑。”
“这…”
别看这个官兵看上去挺凶,原来是只纸老虎啊。
“无妨,将他们让进来。”里面清冷的女声发话了,离近了听,我有八分把握猜出她是谁。
那个官兵只好让行,我便扶着老爸上了轿子。
果然,一上轿,我便认出了那个体态端庄,正襟危坐的雍容女人。她通身银白色华服,其间镶嵌着舞凤飞龙的金色图案,皮肤映衬着雪白而有光泽,在昏暗的光线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精致。
“故娘。”我微微鞠躬,清河也同我一样。
老爸提点我们道,“咳,以后不许再叫故娘了,要叫皇后。”
故娘微笑着摆摆手,好看的脸上却透露不出任何慈祥,只写着满满的威严和高贵。
“罢了罢了,庚大人。都是自己的儿女,何必如此拘束?”
“对嘛,还是叫故娘亲切!”清河撒娇般的贴到故娘的身边,我在一旁冷眼看着。
故娘就是我的亲娘,我是最古老皇族千氏一族留下的最后一个后人。在我两岁那年千氏一族失势,我被故娘送出云殿交给庚尧大人抚养长大。将我送出云殿后,故娘一人二进皇宫,十几年间周旋于宫廷的风云变幻,到了现在已经做到皇后的位子(注:大湦国的皇帝一般都为男人。如果禅让女性当政,其不能自称皇帝,依然为皇后。所以此处故娘虽然当了皇帝,也只能叫做皇后。),这其中到底有何玄奥我也不太知晓。故娘这么多年来偶尔会来看我们,可是我对她一点也喜欢不起来,总觉得她是个心机叵测的女人。
“子夜,在想什么?”故娘小心的呼唤我的乳名。
“哦,我在想…是您招老爸回云殿的吗?”
“没错。”
“因为瘟疫吗?”
“不错。”
我双手交叉在胸前,思考着,“我怎么没看见有人得病啊?”
故娘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迅速躲过我询问的眼神。
“当然有!你怎么可以质疑陛下!”老爸严厉的瞪了我一眼。
我耸耸肩。
故娘不久又恢复了往常的庄严,她掀开轿子的帘子,笑着说道,“快到了!这千海湖好久都没有这番热闹了,回来了就好!你们想吃什么?本宫近日诸事繁杂,待过上几日清静下来,请你们入云殿赴宴。”
“有故娘在,吃什么都开心!”
清河可真是会讨女人欢心。
“好!”故娘笑着拍拍清河的手臂,又看了我一眼。
我装作不经意扫了眼帘外,冷冷说道,“已经到了。”
下了轿子,庚府门前又是一阵顿足捶胸的大喊大叫。
“清河弟弟,娶我!”
“老公,老公,我在这里!”
…
“你在京都的名气可真是不小啊!”我揶揄道。
“那当然,京都第一美男的称号可不是白得的!”
“以后少抛头露脸,有时间在家里多背几本医书!”老爸冷哼了一声,脸色有些不悦。
清河冲老爸的背影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好了,我就送到这儿了,咱们改日再见!”轿子里的故娘朝我们微笑着挥挥手,掀下了帘子,朝云殿方向回去了。
我将跪在地上行礼的老爸扶起来,看着老爸有些吃力的走回府。极影不屑的瞅了瞅人群,大摇大摆的也跟在后面进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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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庚府。
一大早的就听见院门外边总管的声音,在教训那些想要翻墙进府看清河的姑娘们。我看这里不像是有瘟疫,而是中了清河的毒。
半个时辰前,一个丫鬟过来告诉我,说是老爸让我起床了以后随他在正厅面诊。唉,这么一大早就要行医,难受。
我从百宝箱里取出自制的清凉油,用指腹涂抹在太阳穴处。昨晚又落枕了,脖子酸痛不说,头也跟着不大清醒。
突然,头皮一阵发麻,后脑如同被重击过一般疼痛,我一脚没站稳,摔在了地上,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了一具具被扔在坟地的横七竖八的尸体,黑压压的一片,血肉模糊。这些尸体的口鼻都被粗布捂着,周围爬满了蝼蚁和漆黑夜空中盘旋降落下来的蝙蝠。不知怎的,刹那间,眼前火光冲天…
这是什么场景啊?我一阵眩晕,耳边还出现了幻听,“这就是你和他们做的肮脏交易吗?”
怎么会是我的声音?
就在这时,丫鬟又来敲门了。
“小姐,没事吧小姐?您怎么躺在地上?”
丫鬟扶起我坐到椅子上,我有气无力的对她说,“帮我拿下百宝箱里的茯苓百草丹。”
我服下丹药,过了不久终于不再头晕。清醒过后我仔细回想,刚刚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自己在脑海里唱了出戏?什么肮脏的交易?难道是我最近肝火太旺,出现幻觉了?
我缓了一会儿,感觉身体逐渐恢复正常,于是我和丫鬟说,
“走吧,去正厅...”我话还没说完,前脚刚跨出门槛,后脚就被淋了一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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