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远征一僵,顿时怂眉耷眼,委屈地看了眼谢平。
上次世子可不是这样的……
只得退后几步,瞟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道。
“世子,太子恐怕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怎么回事?”谢平脸色一变,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安王作乱那夜,太子受了惊,只是当时没怎么样,就连着做噩梦。皇后娘娘……”崔远征一顿。
“忙着陪侍陛下,没请太医。不想今日竟发起高热来。”
“嗤!”晏姝挑眉,讽刺一笑。
这世上当娘的,真是花样百出。
“姝儿,我先去看看。”谢平揉揉眉心,无奈一叹,回头道。
“嗯。”
目送谢平离开,晏姝忽觉心情不太爽利。
游荡漫步于街头,无视周围路人好奇或鄙夷的眼神,她买了一根糖葫芦。
“贵人是给娘子买的吧?”卖糖葫芦的老人心善,给晏姝解围道。
“不是,我自己吃。”
“哈哈哈哈。”一阵朗笑声自左后方传来。
晏姝不理。
她看着红通通的山楂上挂的亮晶晶的糖脆,嘎嘣咬了一口。
瞬间便被甜丝丝酸溜溜的味道充盈。
心情忽然莫名变好了。
“公子身上的味道很独特。”男人的声音离得更近。
晏姝转头。
人模狗样。
回身便走。
“哎,公子!公子!小哥!”
“你说你放了薄荷?”
“是啊。”晏姝点头。
此时她与刚才搭话的男人正坐在一家茶楼雅间。
“王爷回去可以试试。”
贤王谢永泽接过侍从递来的雪白手帕,一根根细细擦拭手指。
擦完手,抹上透明莹润的香膏。
谢永泽才开口道,“可否容我一闻?”
晏姝默默解下垂在腰间的香包递了过去。
“杜衡,安息,白芷,甘松,丁香。”谢永泽拿起嗅了嗅念道。
“嗯,确实还有薄荷。于浓香中添加一缕清气,果然芳香宜人。”谢永泽点头,满脸赞许。
与贤王聊了半个时辰,对方仍然意犹未尽,如获知己,晏姝推说有约,才摆脱出来。
自茶楼小厮手中接过缰绳,晏姝跨上青骢马,纵马疾奔,转眼间便没了影。
“我有这么讨人嫌?”贤王谢永泽摸了摸自己细嫩的脸。
总归是老了。
三十而立,他已过了而立之年,再过不久,就得准备棺材板了。
“嬷嬷可听说过贤王?”晏姝来到布庄后院,端起雨过天青的瓷杯,抿了一口龙井,对沈嬷嬷道。
“贤王?”沈嬷嬷讶异。
“小姐怎么会问道他?这可是个厉害人物。”沈嬷嬷道。
“嬷嬷坐。”
“是,小姐。贤王是前朝灵帝之幼子。”
“前朝?”那金朝灭亡之时,他应该不过十几岁。先帝竟未杀他?
“是。据说他在先帝时曾捐出数十万白银。”
晏姝恍然。
高祖皇帝初建汤国,因连年战争,百废待兴。这时对方的捐款之举,无异于雪中送炭,且是一种投诚。
“他哪来那么多银两?”
“呵呵呵。似乎是将所有宅地,古玩珍宝,府中奴婢都卖了。”
晏姝瞠目结舌。壮士断腕,有魄力啊。
“那他现在岂不是很穷?”
“嗯。所以,听说他到现在还没找上媳妇呢。呵呵呵呵。”沈嬷嬷摇头,笑皱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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