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这样风轻云淡,穆程欢越是害怕,手抖着拉住他的手,红着眼睛说:“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
她不相信,也不愿意他去自首,过去种种,她虽无法释怀但也从未想过要去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再说,他也未曾真的动手杀人。
可是,他却慢慢拉开了她的手,手指和声音一样温柔,也一样冰冷,“我没跟你开玩笑,过去没有,现在更没有。我会用我的方式,换取你的原谅,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穆程欢一口气喘不过来,像一个突然溺水的人惊慌不已,抓着他的手道:“就当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逼我,行不行?”
他大手反握住她颤抖不已的手指,唇畔划过一抹自嘲的笑,“欢欢,你真可爱,明明是你在逼我才对?”
穆程欢猛地抽回手,抱住头,告诉自己要冷静一点,可是却冷静不了,她看着面前眼神无波的男人,眼角潮湿,对他说:“墨修宸,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欢欢,”他侧脸笑了一声,“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嗯?”
从那天以后,穆程欢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怕自己心底的那道围墙,会在他如水的目光里轻而易举地坍塌。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她心里到底还是对他存留着感情,不忍心他真的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而他话里的意思也表达得很明白,要她安心呆在他的身边,即使她再怎么执意坚持离开,他也不会放手,至多以惩罚自己的方式来求得她的原谅。
答案不是就是,没有第三条路可选,只要她有足够的狠心,说服自己亲手将他送进监狱,自然就不用天天面对他,那么眼前干净了,心里也清净了。
可是她终究没有那个狠心。
这个男人啊,太过聪明城府太深,他给她下了一个套,在她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套子口就已经收紧了。
她不知道他非要强留她在身边到底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他的爱到底还有几分,但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是她孩子的父亲,所以,不能出任何事。
不想他出事,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可以选,一条路可以走,无论愿与不愿,都只能留在他的身边,可是一想起含冤而死的爸爸,心里就愧疚得厉害。
以前看电视,看,看到那些明明心里不愿意却不得不留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女人,或是以泪洗面,或是一蹶不振,或是疯疯癫癫,或是忧郁而死。
那时只觉得那些女的是做作矫情,可笑至极。
如今轮到自己身上,才知道个中滋味,别人根本无法体会品尝。
她念着腹中孩儿,没有那些壮烈的举动,只是睡不着。
有时侯就呆呆的坐到天亮,而墨修宸也会陪着她,看着窗外的晨曦微露,从暗淡灰白到天光大亮,金色的阳光照耀得她周身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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