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蘅拉住他,“再等等。”
“怎么?”难道里头还有别人,不方便他进去?
“等她睡熟。”如果知道付庸过来,难免会乱想。
付庸气冲冲地回了前殿,对夜蘅这种行为报以无声的谴责。再连着灌了三杯茶后,才放轻脚步声进了侧殿。
好一会儿,才出来,问道:“她被人下了蛊。”
“北地?”夜蘅的第一反应就是秘境中,那个手段狠辣的鸩微。
付庸皱着眉,反驳道:“不一定。这种毒下了之后,一天内会有反应,但体质不同,也可能没有。以特定的东西催化,可能是相冲的毒药,或者是别的特定的东西。”花香,饮食,衣料上的熏香,什么都可能。下毒的时间也很难推测。
“魔界还没清理干净。”魔界有鸩微的内应,或者说魔界有人跟鸩微达成合作,容青只不过是他们合作的一环。
“还是得等丫头醒了,告诉她。”这样一味瞒着,也不是个事。
夜蘅没说话,付庸只当他默许了。
“有鸩微的下落。”付庸准备给容青施针的手一顿,没有开口去问下落。
玄鹜族使者本打算走,可夜蘅派人来传话,说是希望他们多留下,再待这套时间。
碰巧传令的士兵来了,使臣上去询问,对方也不开口,只一句话:“尊上传梓文公子前去。”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落到后面,梓文笑得很是无害,理了理袍袖,跟着士兵走了。
使者咬了咬牙,不理会年轻子弟的追问,嘭地一声甩上了房门。
“条件,我答应。先结血契,然后把鸩微交给我。”
梓文摸了摸鼻子,“这样,我也有点吃亏啊。”本是半开玩笑的语气,夜蘅却根本不搭理,侍从捧着托盘。血契的一应物品,早就已经准备妥当。
梓文算是明白对方为什么有恃无恐,人已经知道在哪里,自己不配合,魔界顶多多费些功夫。但自己,可真是什么都没有。
权衡了一番利弊,他上前,非常配合地完成了血契。
夜蘅不再多说什么,派人送她离开。容青在侧殿依旧睡得香甜,付庸在一旁配药,亲自盯着。
“他在白鹭洲,玄鹜族。”
付庸知道夜蘅说的是谁,好半天没吭声。末了,语带哽咽:“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学好呢?”捡到他的时候,还是个半大小子。知道自己医术了得,追在屁股后头,吵着要做一个厉害的大夫。
刚开始学的时候,几乎算是不眠不休,废寝忘食。不成想,教成了这个模样。害完一个,接着害另一个。
“本性如此,非教养之过。”鸩微天资是高,但他自己不学好,付庸再教,要教不出个济世悬壶。
付庸伸出手,背着夜蘅,不知道是不是再偷偷抹眼泪。“有别的事就忙你的去,没有就安安静静坐在这里,别打扰老夫思考。”
夜蘅就静静坐在椅子上,视线始终停留在容青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就这么守着,等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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