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和姐姐没。等等，”容青笑容僵硬，语气变得有些不确定。“我刚刚是不是听岔了什么，你说你喜欢的，是舒彦。这个舒彦应该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吧，夜蘅的弟弟，魔界二殿下舒彦？”
“是他。”
“你怎么，怎么会喜欢他？”不怪容青迟钝，他们两个是出现在同一地点过的。淳于燕琼从来没有异常的表现，甚至态度比对宋君林还要冷淡不少。
“他娘在行宫病逝的时候，送棺回来，在魔界待了不短的时间。我们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熟悉起来的，我原本以为，我待他就是朋友之类的。可母亲第一次跟我提夫婿人选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我去跟父亲说，我喜欢他。那是我爹第一次打我，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不是说我们彼此有意就能在一起的，中间还隔了好多东西。魔尊之位未定，有一帮臣子就站在他那边，我跟他在一起，就等于是把表哥的依靠拱手给他。更何况，表哥的娘就是因为他娘才会。。。”
“二殿下也是这么想的吗？”
“不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啊。”淳于燕琼回过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父亲虽然说得有理，但我那时候就是犟，我认为就算我们在一起了，只要他不争那个位置，就不会伤害到表哥。我拿着只刻了一点的白玉双环佩，去找他表白心意。结果，他说是我误会了。他对我，从来没有那种意思。我跑回房间，哭了一夜。第二天就跟父亲情愿，去四处游历。等表哥登位，我才回来。”
“燕琼，我知道你很难过。”容青迟疑着开口，“但我问过姐姐，她说跟二殿下是性情相投的朋友，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拉着你姐姐的手。他看她的眼神，就跟表哥看你的一样啊，我怎么会看错？”
仿若一道惊雷批在身上，把容青钉在原地。她终于知道，那似曾相识的眼神出自哪里，自己跟夜蘅的眼神交汇，不是一样的吗？“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没有，我当时哪里想的了那么多。青青，或许你姐姐，就像那时的我一样，只是还没有意识到。”
容青怔怔地点点头，脑子里一片混乱，这段三角恋情其实并不复杂，但有两方都是自己关心在意的。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该先安慰燕琼，还是等到跟姐姐单独相处的时候，直接询问。
万一问了，真像燕琼说的，自己反而让姐姐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又该如何？
她心里知道，她和姐姐是不一样的。从小按着继承人标准培养的姐姐，是家族未来的希望。如果是自己，舅舅还可能不计前嫌地答应。那轮到姐姐，机会是真的太过渺茫。
在看到等在店门口的宋君林后，她们都没有再说些什么，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言。
“你们，吵架了？”宋君林就发现分别前，还欢欢喜喜的好姐妹，现在一句话都不说。
“没有啊，你少咒我们，我和青青好着呢！”说完，就扯着对方胳膊往前走，“你定的是包间吧，叫菜了没有？”
“这不是等着人齐才好点吗？”
“我看你就是不知道我和容姐姐喜欢什么。”淳于燕琼毫不客气地拆台，她现在恢复了几分往常的活泼，努力显得无事发生。
“没关系的，燕琼，一会儿你第一个点，让宋大哥最后点，就当作惩罚。”容青补充道。
“那我就吃亏一点，少点几个菜。势单力孤，谁让四个里只有我一个男的呢？”三人坐定，容珍也赶了回来，点完菜后，都围坐在圆桌前，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容青和淳于燕琼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刚刚的话题着实有些复杂。至于容珍，她与淳于燕琼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容青，跟宋君林就更没什么好聊的了，难道要直接说，不好意思，我之前误会你跟我妹妹的关系吗？
“怎么都不说话了，那我来开个头吧，白鹭洲又要来了，刚接到的消息。想必等你们回去不多时，就知道了。”
“白鹭洲，我想起来了，之前袭击我和青青的那个，就是玄鹜一族。他们来做什么？”上次是赔罪，这次难不成是道谢？
“说是联盟。”联盟这个词，用的就比较微妙了。幽州和白鹭洲实力都不弱，要不也不会有两州三界的并称，但明明上次弄得还有些不愉快。
容珍抬眸，“看来这次的事主要与魔界无关，是来打擂台的？”
“姐姐的意思是，他们是见幽州与魔界联系日益密切，怕我们是想借着跟魔界的合作压他们一头，甚至是吞并，才来的？”
淳于燕琼疑惑道：“可是，他们就算来了，也没多少便宜可占啊？两方是因为什么有了交际，稍稍打听就知道。再说，你们一个在内宫一个在外廷，他们争也争不过吧？还不如去天界，那才真叫打擂台呢？”
宋君林把刚端上的菜往三女前边推了推，尝了尝杯中的酒。“我特地查过，他们早在联系魔界之前，就去接触了天界，但被对方拒绝了。”虽说天魔两界经过大战，彼此对立，但不代表真的不在意潜在的战争，双方没少探查对手的实力。
“那就更不该给他们好脸，当我们魔界来者不拒啊？”淳于燕琼嘴上嫌弃白鹭洲是一方面，但有心结盟，还是看重魔界实力的不是吗？这下一听，他们魔界其实也就是捡天界不要的，怎么能甘心？
“见招拆招吧，反正我觉得夜蘅应该有别的打算。”幽州派姐姐来，只是来学习成长，借上次的因由要来的一个补偿。在魔界众臣看来，她们都是迟早要回去的。
从丝萝的话里，容青就知道，玄鹜族长的子嗣众多，多得跟大白菜一样，早就不值钱了。谁又知道是不是内部饱和，找魔界来分担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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