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大长老求见。”守在宫门口的侍卫禀报道。
“让他进来。”夜蘅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可容青知道，他并不开心。
“那我先回去了。”容青知道这事上她说不上什么话，早早告辞离开。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大长老才离开。起先她并不打算过去，直到侍女说是尊上要了酒才克制不住寻过去，守在侧门廊处探了几次头。
夜蘅与大长老谈完后就寻了一处僻静的亭台，远处白雾皑皑，远远能望见集市。他的目光游离到远处，像是再观望着哪里，又好像不是。“过来吧。”执了桌上的酒壶，往杯中缓缓注满澄香的酒液。
“你那个方位明明是看不到我的。”说完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候辩解这些毫无意义，“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我是看不到，不过，能感觉到你在这里。”夜蘅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若是怕我饮酒过度，那你就在此处监督我，如何？”他知道容青是怕他心情不好饮酒伤身，所以即便是心情不佳，也开了回玩笑。
“三位长老对你并不好，你也不必这么难过，不值得的。”在禺疆宫她听了不少，大致也了解他们的做派。
夜蘅摇了摇头，“我记得我刚出生的时候，大长老很是喜欢我。说他也有个孩子，年岁比我大不了多少。没过几天，就带了来与我玩耍。他还说父王正在忙，等回来了看到我这么用功懂事，一定会很高兴。”瞥见容青的小脸皱成包子样，不由笑了笑。“怎么了？”
“可我听得大长老不是这样的，他若真得对你好就不会私自带兵，屡次质疑于你。总之，他不怀好意！”
“曾经的确是真的，旁人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这点我还是分得清的。只不过，后来变了。不仅是他，父王、娘他们都变了。”夜蘅并没有说得太多，只是今天见了大长老，对方面容枯槁，形销骨立。想起以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先自己信赖的都换了模样，最终脑海里只惟物是人非这四字罢了。
容青虽然听得认真，眼睛也十分专注，当夜蘅第三次执起酒壶，虽然没往那里瞟，可还是十分迅速地扣住了手。“都两杯了，不能再喝了。”小姑娘眼睛瞪得厉害，极有威慑。双手都压在他手上，生怕他不顾劝阻喝第三杯。
“好，我不喝了。”鲜少被人这般管着，夜蘅自然知道容青是为自己好，心里十分受用。怕对方担忧，转移话题道：“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收网。”
“嗯嗯，我相信你。”说完冲着刚走到下面的邹嬷嬷点点头，“我有点事，先走了。”走了两步又猛地回了头，圈住腰身，头轻轻靠在夜蘅的胸膛上。“谁都是会变的，但是我就算变了，也还是像现在一样相信你，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你放心。”说完，就低着头下了台阶，再不好意思回头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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