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你那是何意啊?”宁枝枝快步跟上裴遇之的步伐,拽着他的衣袖问他。
裴遇之顺着她的力道停了下来,弯腰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如今啊,也是时候该考核你一番了。”
宁枝枝蹙眉:“考核?”
她转头看看四周,周围空荡荡的,只有排排树林,这要怎么考核?
“师父,你一直说我已经学会了你所有的东西了,可是,我真的学会了吗?”
宁枝枝微微皱眉,这两年,他们就是去各种地方打坐修行,越是荒无人烟的地方,越是待得久。
体会最深的是,她如今越发的有耐心了,内心也越来越平静,能定得下来。
但她真的学会了师父教她的东西吗?
裴遇之重重的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为师说了多少次了?你就是个天才,绝无仅有的天才,你要相信自己,你已经学会我教你的东西了,我说你会了,你就一定会了。”
“啊?哦。”宁枝枝捂着脑袋,懵懵地点头,“可是,师父你仍未说是如何考核呀?”
“你听我说,咱们这一门,窥的是天机,揣测的是老天爷,可那老天爷才是最喜怒无常的,说风便是雨,阴晴未定,最难揣测,而咱们,得顺应天意。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老天爷的意思下,偶尔偷摸些零碎的消息。”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啊,这世上的人,哪个不是得顺应老天爷去过活呢?我们修士,求仙问道,漫漫仙路求长生,哪个又不是听着老天爷的安排过活的呢?敢忤逆他的,大多数都没什么好下场。”
宁枝枝感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到底是哪不对?好像师父所说的,也的的确确是那个理儿。
“嗨呀,这就说多了。”裴遇之摇头,“总之丫头,你得记住咯,老天爷不让你看的事儿,切莫逆天而行,就算是看到了,就当睁眼瞎也切莫说出去半分。”
宁枝枝似懂非懂,只得点点头。
裴遇之轻声笑道:“好咯,我现在教你最后一样东西,望气。”
“望气?”宁枝枝又有些不懂,之前师父不是教过这个吗?
“是的,之前我教过你这个,但今日又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今儿个我要教你的,是量力而行。什么时候该望什么时候不该望,尤其修为不够的时候,切莫妄想去窥探天地灵脉,轻则双目再不能视,重则即可丢失性命。”
宁枝枝闻言心神一凛,这的确是个大事。
裴遇之瞧她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好笑道:“倒也不必如此。”
他指着指着旁边那棵大树道:“徒弟,你能看见什么?”
宁枝枝连忙将注意力尽数聚集在双眼上,虚着眸子去看,眼前渐渐的模糊,褪色。在一片灰白中,宁枝枝看见那树顶冒出些许白色的气来,只是那气很淡,几乎都是透明的。
“师父,能看见白色的气很淡很淡的,应当没什么异常?”她尾音上扬,有些不确定来。
“是了是了,你再去看那城隍庙。”裴遇之指尖又换了个地方指,宁枝枝顺着看过去,只见一座破破烂烂的城隍庙,应当已经废弃了。
她再次虚着眸子去看,只见浅浅的紫色笼罩在城隍庙上头,但是这个气又和那棵树的气不一样,那棵树的气颜色虽浅,但通体却是稳定的,不像这个城隍庙,它上面的气几乎都要消散了。
宁枝枝还欲再探究一番,却突然双眼一痛,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见宁枝枝猛地闭上了眼睛,裴遇之哪里还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他含笑的脸突然一变,双指合并,在宁枝枝眼前一抹,清浅的灵力灌入宁枝枝双眼。
见她脸色缓和,裴遇之才皱眉道:“刚刚才同你讲的,不该看的别看,不该探寻的莫要深究,你瞧你,半点儿记性都不长。”
宁枝枝眼前的刺痛感消失,她才睁开眼睛,有些愧疚道:“师父,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不拿自己当回事儿。”裴遇之轻叹一口气,重重地戳了戳她头顶,直到把那漂亮的花苞头给戳散,他这才收了手。
他语气微微缓和:“如此你可知道了我为什么一直不允许你望气的原由了?”
“嗯,因为总忍不住多看,然后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宁枝枝大概有点儿明白了。
“没错,徒弟,你现在不过引气入体的修为,就算你于这一道上的天赋再强,如今也只能勉强看到城隍庙的气罢了,你若还想去探寻那些个过往,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裴遇之语气忍不住带些骄傲,他徒弟的领悟能力,简直是一等一的强。
像他们这一脉,唯一一个能引气入体就能望气的,只有那位不知生死的师祖了。
现如今,这终于出了第二个了。
“师父,我记住了。”宁枝枝点点头。
“好了,那么咱们的考核开始了。”裴遇之突然露出一抹笑,“明日午时之前,我要你查明白今日那男子家中究竟出了什么祸事,什么手段,什么方法都可以。”
宁枝枝震惊抬头:???
“呆着做什么,你多浪费一段时间,就说明你这次的考核不过关,若是不过关的话,我想,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对了,不要有任何侥幸的想法,明白吗?”
裴遇之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慢慢的消失在宁枝枝面前。
宁枝枝一呆,双手拢作喇叭状,向四周喊了几声:“师父,师父,师父,你真的走了吗?”
她的声音回响在耳边,一圈一圈的向四周扩散开来,惊起几只鸟雀,拍打着翅膀飞远。
“真的就说走就走啊!”宁枝枝有些泄气,摇头晃脑的往城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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