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依依拿着空药碗转身，给凌枫行礼。她过完年十四了，已经不比凌枫矮多少了。
“老爷子确实太不顾惜自己身体了。”凌枫也跟着谴责他。
王依依小丫头挺了挺腰杆子。
王明德委屈：“师父啊，要不是为了验证那份‘冻伤处理方案’，徒儿也不至于大冷天的跑去冯翊啊。”
“唉？”凌枫诧异，他一直以为王明德是本着医者父母心，去冯翊义务帮忙来着。
“太医院那群老顽固，非要说他们的法子才是对的！老夫与他们争执了一个月，也没争个高下出来...”
正好冯翊来了许多缺衣少食的灾民，冻伤的人很多，老爷子就跟去了。
“我们把冻伤的病人分成两批，一批用那方案上的法子我来治，另一批让太医自己治...”
王明德说起这个，手舞足蹈的。
“嘿，果然是咱们的法子好使，痊愈得更快，后遗症更轻。”得意洋洋。
转眼，他又气愤地垂床，“那些个老东西！居然说老夫偷藏了特效药！这次比拼不算！可气死老夫了！”
王依依又把想爬起来的爷爷按了回去。
“然后呢？”凌枫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对后头的反转打脸表现得兴趣十足。
“自然是又找了两批冻伤的病人！这次两批都是他们太医院的人自己治的，谁的法子好，简直一目了然！”
“那这回他们都认同了？”
“没呢！一群医术不精，还死不承认的老顽固！硬说是个人体质不同，这么搞分不出什么好坏来！”
“他们自己没本事，还坚决抵制有本事的人提出来的方案？”凌枫很生气，这样的医生哪配当医生？
“那个姓贺的反对得最激烈，倒是还有几个认同这个方案的。”
“后来呢？”
“后来天气渐暖，赈灾也进行得尚可，找不出几个冻伤的病人来啦...”老爷子叹气。
凌枫拧眉，“那太医院上下是没认同这个方案？他们会同意推广？”
“当然是同意啦！最后又来了个双腿冻伤的病人，咱们给他两条腿用不同的法子来治，哈！这回是同一个人，看他怎么拿体质不同来说事！”
凌枫：“......”
老爷子，你很有说书先生的风范啊，这故事说得如此一波三折的。
王明德兴奋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师父啊，你可没瞧见他们那副吃了屎的表情！那真是太可乐了！”
“你怎么说动人家做你们的试验品的？”
“没说动啊，一提他就同意了！”
“唉？”居然有这么高情怀的百姓么？
“你是不知道，只要一提这方案是‘章夫人’整理出来，需要验证效果的，那些灾民可抢着来呢...”
凌枫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因为章少青捐的那批粮食？你把那份方案的署名给‘封灵儿’了？”
老爷子直点头。
自从邓伟暴露出来后，府里知道凌枫用另外的身份在外行医的人很多。
“那份‘人工呼吸’也是署了这个名儿！我师父的成果，哪能便宜了别人去！这两份方案，注定要被记在医史里传唱的！”
老爷子自认为做了件十分重要的事。
“这两份方案都是你出面拿去太医院的？你不怕暴露出跟‘封灵儿’往来甚密？”凌枫很唾弃这行为。
老爷子摆摆手，“没事！我跟京城里大部分会医的都‘往来甚密’！”
王明德骄傲得不行。
“......”好吧，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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