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宫殿里住着的都是皇帝的女人。
这话差不多就是明着在说,是你自己的女人在搞事,深宫内苑的,我不好再往下查。
若是一般的臣子,估摸着会寻个委婉点的说话方式,但陈友明是个莽夫,他向来直来直去的。
偏偏李铭觉得他这样的性子的人,负责宫墙安全,才能让他放心。
这个猜测让李铭觉得为难,他纵容宫里的女人来分皇后的权柄,她们与皇后不睦,如果是她们动的手脚,大概率是冲着皇后去的!
将作寺的负责人,是皇后的二叔!
若发生年久失修这样的事,第一个被问罪的人就是他,皇后也会被连累斥责。
他沉思片刻后,摆了摆手。
“这事儿到此为止吧。接下去的交给内侍。”要不要查,查到什么地步还要再想想。
“臣领旨!”陈友明行礼谢恩,接着说:“陛下,贺天林太医已经带到了,正在外头候着。”
“叫他进来!”
这位贺天林是副院使贺伦的侄子,也是先前在宁韵阁揭秦时面具的那位。
“臣贺天林见过陛下。”下跪行礼。
“起来!秦时果真是落水?”李铭问。
实在不能怪他疑心重,虽说秦时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但他习武多年,基本的眼力还在,桥刚塌的时候就不能找到个安全的地方呆着?
连许多女子都能找块木头浮着,怎的他就整个人掉水里了?
“回陛下,定王殿下脉象虚浮,确实像是被冰水激了。”贺天林起身回话。
“瞧见他的脸了没?”
“瞧见了,脸色惨白,右脸上好大一块疤,黑黄黑黄的,丑如恶鬼。”
贺天林擦了擦汗,其实也就那么一眼,只能瞥见个大概。
“丑如恶鬼”这形容词叫李铭十分愉悦。
又看着下边的贺天林一副虚弱不堪,马上就要倒了的样子
“你怎么回事?”他问。
“陛下,定王府的人欺人太甚!臣不过是揭开了定王的面具,瞧瞧面色罢了,哪个太医不是望闻问切的?!居然...居然踢了臣一脚...臣现在...”
贺天林捂着胸口,脸上痛意愈甚。
被踢一脚罢了,李铭不甚在意,定王府的人向来桀骜,拿贺天林撒气总比找他晦气来得好。
但毕竟是给自己做事的,不能寒了下臣的心,于是他好生宽慰了贺天林一番,就叫他退下了。
本来他这种情况还应当赏些财物,以示恩宠,只是,国库没银子,他的私库也很久没东西入账了...
贺天林走后,陈友明又禀告道:“陛下,贺太医揭开定王面具的时候,定王妃很不客气地说宫宴是陛下您开的鸿门宴,就是想在宫里叫定王一命呜呼。”
这憨直的说话方式!
“她果真这么说?!”李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陈友明把当时禁卫见到的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定王妃刚见到落水的定王时的反应,从容镇定,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这么说,秦时娶了个了不得的贤内助?”李铭嘀咕。
可他不是给孙文义的女儿和定王府赐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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