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张玉郎两手一摊:“现在天地之间就你我两人,有什么话不妨摊开来讲。”
吕当舞冷哼一声,目光微微下垂,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轻声问道:“这两夜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没干。”张玉郎再次否认,反问道:“能说说你为何退婚么,难道就因为我被撤了职?撤了爵?”
吕当舞默然不语,车厢里安静下来。
良久,张玉郎追问道:“总要有个理由吧。”
吕当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夫人太多。”
“就这?”
“你地位太低。”
“还有呢?”
“你没有司徒钧好看。”
可我比他能干张玉郎感觉被冒犯到了,气道:“你今天是专门来气我的?”
“”
车厢里又安静下来。
又是良久无言,两个人的呼吸声在车厢里清晰可闻。
“到底是不是你?”吕当舞不死心,又问。
“你想知道?”张玉郎这次没直接否认,而是换了个方式。
吕当舞连忙点点头。
张玉郎微微一笑:“就不告诉你。”
“你去死!”吕当舞脸上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过来。
张玉郎大惊失色,一时不知该如何躲避,车厢并不大,躲无可躲,眼看吕当舞脚丫子距离自己的脸部只有数寸,他双臂一架,便将这条企图行凶的腿架在头顶,并高高举起。
“无耻之徒!”吕当舞挣了挣,见挣不脱,便抬起另一只脚也踹了过来。
车厢里顿时咣咣当当响个不停。
这时,车夫马手伯捏着一捧瓜子,出现在小巷口,从一旁寻了个方方正正的石头,摆在路中间,有滋有味的磕着瓜子,望着巷子里剧烈摇晃的马车,当起了吃瓜人。
傍晚时分,户部下了班,司徒钧回到府中,没见着吕当舞,便蹙眉问道:
“二夫人呢?”
仆从回道:“二夫人今日去了南岭伯府,与他发生了争执,两人打将起来,受伤了。”
司徒钧一听,立时火急火燎冲向卧室,人还没进门,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夫人伤在何处?”
卧室里,吕当舞趴在床上,丫鬟薄荷在给她上药,她穿的很少,一双大长腿和背部大片肌肤露在空气中,背上赫然排列着长条格子印痕,象牙般的玉腿上则青一块紫一块。
模样甚是凌乱。
司徒钧大吃一惊,走近仔细瞧了瞧,讶然道:“这印痕莫非是马车上的木格?”
薄荷附和道:“是呀官人,南岭伯就是个泼皮无赖,夫人好言好语的问他话,他居然出言不逊,夫人气不过,就踢了他一脚,他则狠狠推了夫人一掌,夫人立足不稳,重重的撞在马车上。”
薄荷自是向着自家小姐的,便一五一十将吕当舞之前跟她说的内容,转达给司徒钧知晓。
虽然她也是听说,并不知两人打架详情。
司徒钧恍然,转而问道:“那这腿上是怎么回事?”
光天化日,随从一堆,虽然觉得此事稀奇古怪,司徒钧倒也没有往别处想。
薄荷不慌不忙解释道:“这是奴婢捏的,夫人与南岭伯打完架,忽觉身子酸麻,奴婢就给夫人捏了几道,谁知夫人的皮嫩,一捏就出痕。”
这解释倒也合理司徒钧大致已经相信了薄荷所说,不过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是这样的吗,夫人?”
“是!”
吕当舞脸覆在床上,瓮声说道:“我虽受了伤,南岭伯也没好到哪里去,我两脚下去,一脚踹在中间,一脚踹在腰间,他根本站立不起来,走路一瘸一拐,还得手扶着腰。”
司徒钧顿时心下凛然:
“夫人厉害!”
擦完药,薄荷扶着一瘸一拐的吕当舞去沐浴更衣,司徒钧连忙凑过来搭了把手,疑惑道:“夫人这是?”
“久不运功,拉伤了腿筋。”
合理司徒钧松开了手,转身往书房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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