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摇头道:“自古以来,男女之间爱恨最难界定,万一到时候她于心不忍放其一条生路,那我等岂非大祸临头?此事还需再准备一道后手。”
王则附和道:“没错,是得再准备一道后手,纵观张玉郎抄没赵家,抽调族兵等举动,看得出其深恨我等大族,恨不得把我等家产全部抄没,土地全部归公,奴仆全部遣散,私兵全部归于朝廷。此人若不除,我八姓非但难有宁日,日后恐怕还会有杀身之祸。”
这话不假众人尽皆默然点头,钱多说道:“所以,他非死不可,我等花费数月,费心费力将八族死士训练的如臂使指,等的就是这一天。”
王则往南边遥遥一指,斩钉截铁说道:“今晚,南灵山便是张玉郎全家葬身之地,纵是神仙降世也难救他!”
八大家族辛苦积攒数百年,终于在乱世即将到来时,有了不菲家底,本打算趁着乱世到来,大显身手,左右朝代更迭。更有甚者,尝一尝登临绝巅的滋味,皇帝轮流做,既然张家都富贵了三百年,凭什么不能轮到八大家富贵一下子?
不料关键时刻,横空出来一个张玉郎,刀刀往八大姓血脉上砍。先定西北乱像,再扳倒赵家赵光,夺其全部家资自留,又削弱八大家族实力。
赵光区区一个监门提督,再怎么贪赃枉法,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钱财,那三千万家财,其实是八大姓的大部分家底,作为活动资金存放在赵光家里,令他暗中购买军器,为八大家族暗中培养兵士。
那三千万,是让赵光上贿赂朝臣,中囤积粮草,下收买三万城防营为八大姓所用的资金。
否则,八大家族的私兵整年待在乡下,如何成为兵中精锐,装备战力如何这般出类拔萃?
否则,朝廷为何国库空虚,粮草不继?
否则,朝廷为何军器老旧,兵士战斗力低下?
以上这些,全是靠着那三千万活动资金,加上损公肥私而来。
但谁能想到,这良好势头被阻,家底也被张玉郎一锅端了,尽皆藏入自家府中,只给朝廷缴了几十万两银子。
胃口大的离谱!
王则恨恨说道:“本来,再过一年半载,等天下大乱,我等便不必在人前装怂,殿上唯唯诺诺。进可登高一呼,顷刻间改朝换代,退可使祖宗基业更加壮大,如此前途,却全毁于此子手中,如何不令我等怒火填胸!”
众人尽皆附和,虽然平日里,八大家族为地盘和利益,私下里小争小斗不休,但此时此刻,众人是一条战线。
李岩抚掌道:“好!且看今夜南灵山上,埋葬他全家。”
钱多忽然问道:“这个全家,包括张瑬一家么?”
他指的是张玉郎的叔叔婶婶和姐姐。
王则不假思索道:“那是自然。”
钱多又问:”那云家呢,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小子。”
王则微微一笑,道:“斩草自然是要除根了。”
众人皆知,王则是个狠人,向来言出如钉,每一句话都是思虑周详之后再说出口来,是以不言则已,言必做到。
大家听他这么说,登时松了一口气,李岩道:”闫家五女如何处置?”
说着,他转头望向顾承,明为询问,暗中甩锅。
八大家族的计策还有后续,并不会因为灭掉张玉郎而停止。
顾承不知有诈,略做思索道:“且瞧他今晚会不会携家带口逃往南灵山,若全来,为了保密,那也只有将闫小五也杀了,若只是他与云飞烟等人前来,那闫小五便放了吧,毕竟闫家坐镇川中,闫道全麾下有三十万兵马,不好惹啊。”
李岩摇头笑道:“为一个女儿,我瞧闫道全多半不会兴兵来问罪,再说,他有二十多个女儿呢。”
顾承的年纪比八大姓话事人都大,闻言摆手道:“我曾于十年前出使川中,闫道全接见时,怀中所抱幼女便是闫小五,我听闻,他虽有二十多个女儿,却唯独对五女疼爱异常,视若掌上明珠,此事断然不可大意,需先定下决断,否则到时难以收拾残局。”
说罢,他叹口气,遥遥望向南边,不知是望南灵山,还是望川中。
八大姓主事人尽皆心下一凛,暗暗惊叹于张玉郎的成长速度。
这家伙横空出世才多长时间?上得皇帝宠信,闫家相助,中靠自身实力打出威望,取得军权与爵位,下有一帮战力不凡的西番人相随,还娶了云飞烟那么能打的夫人。
此人莫非是天王星下凡?
与此同时,南灵伯府。
张玉郎已经汇总了所有信息,对事情的严重性有了一个大概预估,并推测出对手们绝不会等半月之后再动手。
这个推测,虽令他心下惊惧,却也不甚慌乱。
事态虽严重,却并非不可控,只要天心婆婆不插手,他都能应对自如。
毕竟,此时的他,再不是那个刚到大夏,两眼一抹黑,被人随便拿把刀架在脖子上吆五喝六的弱鸡了。
大夏小衙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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