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见父亲出来,文雯也不知道父亲在房间里呆了多久,怕父亲悲伤过度,文雯还是想着敲门进去看看。
咚咚咚.....
文雯说:“爸爸,我进来了”。听着寂静的无声的回应,文雯推开了门走了进去,看着父亲呆呆的,双目无神的看着手中的信纸。文雯心疼父亲,走近说:“爸,我们去吃饭好吗?”
父亲没有回答文雯,起身站起来对伤心的对文雯说:“从今天开始爸爸就没有爸爸了。”
说完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去了,然后故作坚强的还和亲戚们商量着父亲的身后事。商量之后把葬礼定在了明天,文老先生的意思是想让父亲早点入土为安,虽然时间有点紧张,一切事宜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葬礼当天,天气阴沉沉的。按照老家的习俗,文老先生把父亲葬在了离家不远的竹林旁边,一家子亲戚跟着文老先生去了墓地。
一切老家的风俗和仪式,进行完了之后,大家都回到家了。
亲戚安慰着文老先生,让他节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大伙儿说。其他的亲戚大多说的也是一样的话,文老先生都一一谢过亲戚们。
文老先生忍着悲伤的心情说:“没事儿,岁数那么大了,该享福的也享福了”。
亲戚们也一一告别了文老先生一家,文老先生还是拿着父亲的信,呆呆的在窗边坐着,一坐就是好久。
文雯奶奶擦了擦眼泪,走近文老先生坐在他旁边说:“儿子啊,妈其实特想你爸爸,我之前真的都想跟着他一起去了”。说完这一句,文老先生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脸疑问。
紧接着,又说:“可是你爸爸已经去了,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过日子啊,一直活在过去也不是办法”说完之后就回厨房了,忙活着饭菜。
文雯妈妈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丈夫已经很难受了,让他自己过渡过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文老先生过了一段时间,振作了起来,他知道父亲也不想自己这样,小诊所有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曾经的他以为父亲走了,自己面对的是无边无尽的黑洞,可是自己忘记了,就算是黑洞,也要一直向前走,一定会看到希望和光明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文雯的小妹妹,今天回娘家了。本来妹妹回娘家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文雯打算给妹妹做一桌子好吃的,姐妹也好叙叙旧。
没想到文静哭诉着说:“我嫁入他们家,一直没怀孕,我老公的妈妈就怪我,说我肚子不争气还骂我”。文静越说越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就掉下来了。
文雯特别生气说;“当文家没人了是吗?这怀孕的事情你一个人也不行啊,你老公呢”。说完文雯递纸巾给文静擦眼泪,安慰着妹妹说:“不难过,别哭了”。看着妹妹这样文雯也不好受,一边安慰着文静一边问事情的原有。
文雯说:“你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给我说一下,擦擦眼泪,别哭了。”
文静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姐姐说:“我老公他这一年都没在家,都去外地打工了,我们都不在一个地方,怎么怀孕啊。好不容易等着他回家了,他妈妈又让她做这做拿的,晚上他告诉我白天做事情太多了,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婆婆妈就认为是我的问题,经常变着法的说我,骂我肚子不争气”。
说完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文雯说:“别难过了,吃完饭我跟你回去看看”。
吃完午饭,文雯跟着小妹妹来到了她婆家,婆婆妈看着亲家来了,也还是很热情的。文雯对这份热情有所保留,还是很客气的回答。
文静婆婆妈对文静说:“去倒水啊,愣着干嘛”。这完全是两幅面孔啊,让人对刚刚那个慈祥热情的老人家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文雯看出了小妹妹的处境,也能想象出小妹妹在婆家是什么待遇。让妹妹坐在自己的旁边说:“伯母不用客气,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也是有事情给您老人家说”。
文静婆婆妈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情,心想着:“这小丫头还去告状了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边有笑盈盈的对文雯说:“她姐姐你说什么事”。
文雯转头对小妹妹说:“你先去做饭”,给小妹妹使了一个眼色,文静就去做饭了。
文雯对文静婆婆妈说:“伯母,不绕弯了,文静嫁到你们家作为你们家媳妇,应该做的事情她应该做,伯母应该做什么事情,凡事要有分寸,孙子这事情我们文家也去求了菩萨,要是妹夫一直没在身边,这事儿恐怕也难成,伯母您说对吧”。
文雯笑着看向文静婆婆妈,突然一下空气安静了不少。文静婆婆妈面带尴尬笑着说:“她姐姐说到哪儿去了,我们对文静是很好的,您放心,让亲家公亲家母也放心。”
文雯听到这话,还是笑着说:“伯母,虽然文家的女子没读什么书,道理还是都懂的,伯母不该事事插手,说话句句伤人心。当时你们家来文家提亲可不是这样说的,这话传出去肯定也不好听,文家是小门小户,在这十里八里的怎么也算的上是有脸面的人家,伯母也是长辈,希望伯母以后说话做事多为子女考虑,您说呢伯母。”
这一句话说完,文静婆婆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说:“她姐姐你说的对,您放心伯母以后会好好改正的”。
文雯起身准备离开,走到厨房,在妹妹的耳边说:“放心,她以后会收敛的,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要是她还欺负你,回家找我,我先走了。”
文静对姐姐点点头说,:“恩恩,我知道了姐姐,我送送你”。
文雯说,:“你做饭吧,不用送我了”。
文雯走出厨房,对文静婆婆妈说:“今天来打扰伯母了,打扰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家了”。
文静婆婆妈说:“那我送送你”。
文雯说:“伯母不用客气,不用送我,您回去吧”。
告别文静婆婆家,文雯就回家了,文雯走的很快,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去,不然天黑了回家的路就看不到了。
文雯走后,文静婆婆妈也没说什么,对文静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也不说话。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心里也是憋着一肚子气。
心里想着文雯说的话,越想越生气,想着等我儿子回来,让她好好教训你,让你在胡乱说话。
文静也看着婆婆妈的表情,也不说话,一顿饭吃的五味掺杂的,也是想着等老公回来一定要在给老公说说,希望老公能多为自己的小家庭考虑一下,但愿老公能明白。
两个女人就这样无声的,吃了这一顿饭菜。文静的公公看着这样,也不敢说话。埋头默默的吃饭。
这复杂的婆媳关系,像极了一个黑色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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