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段叔沉默了几分钟,带着恍如隔世的伤怀:“那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
“是什么?”
段叔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把林氏的事情了结完,你也就知道了。”
“师父。”
段叔转了话题:“你放郑萍出来,其实是为了引出林陈二人?”
“是。”
段叔摇摇头:“你太小看他们了。想要引出他们,应该将重心放在姚利兵身上。”
“我当然想抓他,可是他太过狡猾,虽然掌管林氏多年,在一些重大事件之中却将自己摘得格外干净。”
“他们三个这些年,就如同支撑着林氏的三脚架,相互掣肘,相互堤防。”
“其实,我感觉的到姚利兵的手上掌握许多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的证据。”
段叔知道姚先生至进入到林氏以来,便没有放弃过对于林陈二人的调查。警方需要铲除林氏集团,对于市民一个交代,可姚先生需要交代的是林家人,是他自己被迫胡作非为的一生。
他想过去找他,想要劝一劝他。终归他没去,他倒是去见了徐弘年。将这藏在心底多年的耿耿于怀道明,徐弘年当年是林氏案件的见证人,林少在刚回国,有了他的庇佑才得以逃脱毒手。后来能顺利地接管林氏,正是源于他的帮助。可他对于林氏的事,他终归鞭长莫及,林氏的所有还是被他人所窃取。
这些年来,有关林氏的一切事务,徐弘年早已不再关注。只是每每听人谈起,总会忍不住叹息一声。让听者听了,仿若他是亲身之人的那般惆怅。
时间并不能将所有淡化,有太多的事情,会在它的滚动之下,层层堆厚,变成了积压在当事人心中那团无法化开的雪球,只因每次的想起,都是一阵阵让人悸颤的冷意,一遍遍的将它凝固。
段叔找他,是指望他能出面劝说下姚利兵,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应该利用法律的手段去了结这一切。
可徐弘年一语点破段叔这些年心底的愧疚与自责:“将他推上这条错误道路的人,你是其中之一。”
“我知道。可是当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而且这件案子在当时影响太大,大家都需要一个交代。”
徐弘年冷冷一哼:“可最后即便证明他与这件案子无关,你们也未曾给他正名。甚至,他还因此舍了自己的一条腿。”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如今的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徐弘年句句话都说到了段叔的伤口之上,他自是没有勇气去对他进行劝说。毕竟姚利兵的那条腿,确实是在监狱里面被人硬生生地给打断的。至于是谁所指使,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可在当时谁也无法将他怎么样。
段叔看着院中的石榴树:“这颗石榴树终于结果了。”
周队的目光随着段叔落在书上:“上次他们还在说,再不结果今年就将它砍了。”
“砍了挺好,不挡光线。”
周队总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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