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左相之女左毓濪颇有才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中贵女的典范。”
“可她却因为权势相争,被无故连累了名节,又遭未婚夫退婚,在这般侮辱之后,又被父亲这般利用……”
“一向受人追捧的天之娇女,突然光芒不再,世界崩塌,之前所有的努力在男人的博弈间全都成了废渣,她一定会不甘心,且非常不甘心。”
贺扬觉得这个人选不错,可以加以利用,又透露了个消息:“安插在左相府的男宠探子汇报,左相夫人已经跟左相彻底闹掰了,左相如今躺在家中,她只偶尔去看看,做做样子,再也没有像之前坊间传闻的那般恩爱情深。”
“就因为左相将女儿嫁给了安国公之子?”沈太傅对此事还颇为诧异。
其实他也有些顽固思想,只是多年跟随曌帝,心中也是更喜欢光明朗阔的新思想的。
只是……婚嫁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尤其是权臣子女,联姻早成定数。
左相之女左毓濪之前订亲镇国公府大公子,不也是联姻吗?
只不过可能两个孩子相互看得顺眼罢了,但本质上是一样的,而且……他们从小到大估计也没少听说这些,早习惯了,该很容易接受不是吗?
所以沈太傅有些不解。
贺扬是老早就被曌帝那套开明的思想给洗脑了,也可能是由于他出身江湖,思想方面本就放得开,故此道:“虽说都是联姻,可嫁王子和嫁王八能一样吗?!”
“我要是左毓濪,我也不甘心!”
沈太傅:“……”
心道你要是左毓濪,就是个毒妇,从舌头到心都是黑的,谁敢娶你!
谌容瞧他们俩大致都是同意的,于是便决定立即去左相府说服左相夫人,让女儿考春闱,入朝为官。
……
谌容换了便装,带着贺扬,借着关怀昏睡不醒的左相的名义,来到了左相府。
左相夫人是商贾出身,对谌容的母亲曌帝是极敬重的,对谌容也是诚惶诚恐。
也并没有觉得她女儿受欺负,背后其实也有谌容的份儿。
她头脑清醒,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她更该把恨放到谁身上。
大胤朝,即使现如今是女人为帝,可女人的地位还是低了些,命运不由自己把控。
要恨就该恨那些野心勃勃的男人们!
为了自己的仕途,拿亲生女儿做垫脚石!
谌容看出了左相夫人心中的怨气,引导暗示道:“既如此,为何不让她通过考试入朝为官,做自己?”
做自己?
这听着很刺激,可谈何容易!
左相夫人万分犹豫。
她的女儿被他们爷俩算计要嫁入安国公府,她因此和相爷断了心,后院的妾室们一嘲笑……她既觉得相爷对不起她,更觉得女人为何就活得如此艰难了?
虽然她狠狠惩治了姚氏和张氏。
如今姚氏和张氏都只能虚弱无力的瘫在床上。
尤其是姚氏,脸算是彻底废了,鞭子打了十下,就流产了。她如今奄奄一息,完全废人一个。
可她却没有太大的快感。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要说错,那也是男人的错!
谌容想到了来的路上,贺扬跟她讲的八卦。
原先与左毓濪定亲的镇国公府大少爷,转头又被亲娘给定了另一番好亲事,两人似乎有如胶似漆了。
谌容将此事不紧不慢的说给左相夫人听。
左相夫人果然怒极。
她紧攥着帕子,气愤难当。
“明明是他们家做的胆小如鼠,临阵脱逃,没有担当!怎么还能活得如此滋润!?”
人就是这样,看见对手比自己活得好,就会心里不痛快。
尤其是前未婚夫。
还是狗前未婚夫。
左相夫人心里着实咽不下这口恶气!
但她还是有些犹豫……
毕竟,女儿已经因为退婚又随便订婚整日以泪洗面了,她若让她去为官,就要将此事重新提起,那就是在她心尖上捅刀子。
谌容动作优雅的端起茶,用茶盖轻轻刮着上面的茶叶。
她很有耐心。
越是值得的猎物就越有耐心。
正当左相夫人要拒绝的时候,左相之女左毓濪却自己站出来了!
她从正厅后的屏风走出来,眼眶通红,对着左相夫人坚定的道:“娘,女儿要参加春闱!女儿要考女官!女儿要成为强者!要靠自己!”
左相夫人听她说完这番坚强的话,一片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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