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逸寒眼中带了几分欣喜,站起身子,抱拳回道:“父皇,她姓叶,名凌薇,是儿臣心心念念的姑娘。”
“姓叶?我南曜大臣中没有姓叶之人,怕是低微的小官吧?”
“……不是。”
“那是商贾之女?”
“也不是。她并非出身世家,也并非商贾之家,如今只是一介平民,却是儿臣喜欢的姑娘。”
辰帝顿时哑然,面色一变再变,脸上精彩纷呈。
这时,只听得云贵妃的嗓音淡淡响起:“寒儿还年轻,难免会犯糊涂。陛下,我看那姑娘若是当真不错,赐个侧妃倒也并无不可。”
辰帝抬眼看向左下首的云贵妃,那一眼,带有警告的意味。
云贵妃立刻噤声不语。
“寒儿啊。”辰帝再次开口,话语里带了几分迟疑,“你年岁不小,是该考虑婚事了。你尚在花妃腹中时,她与张太师的四夫人交好,二人几乎同时怀有身孕,曾戏言——若是生下来的孩子为异性,就定下这门亲事。”
“父皇!那不过是戏言,怕是当不得真。”南逸寒眼中有些急切。
“那倒未必。张太师——”
张太师忙从席间起身,走到台阶中央,低头抱拳道:“老臣在——!”
他头发花白,略显老态龙钟。
“你太师府就这一个女儿,虽是庶女,想必很是疼爱。今日,可有带她前来宴席?”
“回陛下,老臣带了梦烟前来。”张太师转头向自己的座位招了招手。
须臾,一位着莹白色齐胸襦裙的女子款款而来,立于张太师身侧,低眉颔首,颇有几分出水芙蓉之感。
“臣女张梦烟,参见陛下、云贵妃娘娘、琼王殿下。”她俯身行礼,声音婉转清脆。
“好好好,免礼。”辰帝大为赞赏,“你与琼王同岁,今年应是二十有四,可有婚配?”
“回陛下,臣女尚未婚配。”
“好,若是朕将你许给琼王作侧妃,你可愿意?”辰帝思来想去,庶女的身份,只配做个侧妃。
张梦烟看了身旁的张太师一眼,又偷眼打量了一下右下首的南逸寒,含羞带怯地低下头,柔情似水地道:“但凭陛下和爹爹做主。”
“好孩子,那便如此定下了。朕明日便让内阁拟旨,昭告天下,择日入琼王府为侧妃。”
辰帝金口一开,张太师和张梦烟立刻跪下谢恩。
“请父皇收回成命!”南逸寒立马跪到辰帝面前。
张太师和张梦烟面面相觑。
难道这琼王还看不上他们太师府?
辰帝的脸色已是阴沉无比,又听得南逸寒火上浇油,“父皇,儿臣只喜欢薇儿一人,绝不会娶其他女子。”
混迹于大臣中间的黎修,面带忧思地望着这一幕。
下一刻,如他所料,辰帝勃然大怒,“荒唐!!!你身为皇子,怎可这般胡言乱语?究竟是何等狐媚女子,惹得你如此色令智昏?!”
“父皇,求您收回成命。”南逸寒重重磕下了头。
“你!”辰帝怒不可遏,拿起手边的金著就要扔过去,想了想,又收回来,叹道:“罢了,想必你只是一时失了心智。这样吧,让梦烟去琼王府待上几日,你们先熟悉熟悉彼此。”
见他又想拒绝,辰帝立刻沉声道:“若是不想那十姑娘丢了性命,你最好不要胆大妄为。”
南逸寒知晓辰帝心狠手辣,说到做到,而他如今又无法真正与之抗衡,心口疼痛不已。
半晌,他哽着喉头道:“儿臣……遵旨。”
……
隔日清晨。
张太师之女来琼王府做客一事,传得沸沸扬扬。
整个琼王府,在管家俞叔的训话之下,皆对此事闭口不言。
尤其是在思微院伺候的春夏秋冬,一个字也不敢告诉凌薇。
凌薇只觉得四个丫头表情有些奇怪,倒也没有多想,再加之,楚阳公主派人送来了赏花请柬,她便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半个时辰后。
楚阳公主府。
当凌薇出现在后花园时,引起了不少世家贵女的热议,有惊叹于她容貌的,也有小声议论十姑娘和琼王殿下之间八卦的……
凌薇百无聊赖地蹲在一片海棠花前,伸手掐着花枝。
忽然面前蹲下一个玄青色身影,与她握住同一花枝,笑意盈盈地道:“小薇儿,为何在此蹂躏花儿?”
凌薇讶异抬眼,这人可不正是那日扔绣球的墨公子。
她眨了眨眼,反应极快,“楚阳公主好。”
“呀,小薇儿这般快就识破了我的身份?”楚阳公主伸手想去摸凌薇的脸蛋,结果被她直接躲过,瞬间露出略有些难过的表情。
“……龙涎香,皇室御用之香,唯天子可享。当日逆然阁中,公主薰得正是龙涎香。若非天子,那便只有当年险些被立为太女的楚阳公主了。”
“不愧是本公主看上的人,当真聪明至极。小薇儿,你不若跟了我,我日日种海棠花给你呀。”楚阳公主掐了一枝海棠花,迅疾斜入凌薇发间,笑得极为开心。
凌薇抬手欲摘下,被楚阳公主一把抓住手腕,“不要摘。很好看,极衬你的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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