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璃儿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幽蓝色眼瞳,嘴里发出哀怨的叫声,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更是晃个不停。
凌薇不顾它的挣扎,一把将其抱入怀中,死活不让它挣脱自己的魔爪。
音离见璃儿边摇着大尾巴,边对自己发出求救般的委屈眼神,只作视而未见,上前道:“殿下,璃儿换毛换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矫情,不肯见人。若是殿下想将它带回纯阳殿,想必已无大碍。”
“不,我此番前来并非要将璃儿带回去。恰恰相反——”凌薇抱着璃儿顺势落座,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抬眼,望向音离,“我想让你再照顾璃儿一阵。”
“殿下这是?”
“今日朝会,左相提议让我去望州,解决瘟疫之灾。慕容霆原本不答应,可我却应承了下来。”
“……是为了暄公子?殿下既让音离照顾璃儿,想必是打算带暄公子一同前往望州。”音离猜测道。
凌薇点了点头,眉间却现了犹豫之色,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又默了默,方道:“对不起,音离,慕容霆只许我带一人。阿暄的真实身份,是思君谷的弟子,亦是……南曜国七皇子。他终归不属于这里,迟早要走。可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能在慕容霆的眼皮子底下脱身……”
音离在听到“南曜国七皇子”几个字时,眼底终是现了波澜。
“殿下不必道歉。音离身为禁军统领,本就不能擅离皇城。只是,望州瘟疫肆虐,殿下此番前去,恐有危险。”音离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双手递给凌薇,道:“请殿下带上这瓶解毒丸,内有三颗可解百毒的药丸,若到万不得已之际,便将其服下,可保性命无虞。”
凌薇一手抱着璃儿,另一手接过那个白色小瓷瓶,将其收入怀中,点着头道:“你且放心,我行事定会万分小心。我离开皇城之后,夜阑阁便暂且交由你和月容打理,记得让阁中弟兄尽量避开大理寺卿魏明远,他这几日怕是死盯着我们。”
“是!”
“对了,我窗边的那几株白鹤芋可是你采来的?让你待在竹苑好生休养,怎的又随意乱走动?”
“……”音离沉默不言。
凌薇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为了不辜负你的一片苦心,我会带上那两株白鹤芋。再不济,还有七皇兄当年送的安神香囊。”说着,从袖中取出了七皇子那年送的蓝色香囊,虽然香味全散,可放在身边总归很是安心。
她忘不了,当年亲自为七皇子凌德小小的身躯入殓之时的场景,比起任何人的冲击都要强烈,明明他还是个孩子。
……
这香囊留着,也算是个念想。
音离抱了抱拳,嘴唇微张,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却听得凌薇道:“音离,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就是。”
“请殿下,平安归来。”
“好,我答应你。”
尽管,她隐约猜到,此行应是有些凶险,保不齐左相或者右相会派人暗中生事。
之后发生的事,倒是验证了她的猜测。
两日后。
太医院甄选出了随行前往望州的医者名单,大约有二十人左右,其中,还有三名女医者。
名单交由慕容霆过目之后,未免途中发生意外,慕容霆又加派亲信苍北和一千虎啸军随行护送。
从皇宫启程那一日,慕容霆骑着他的汗血宝马亲自送凌薇一行人出江陵皇城,边轻抚马背,边遥望着远处马背上的那道白色身影逐渐远去,颇有送妻千里之意味。
一时间,江陵皇城谣言四起,纷纷传出摄政王殿下与江陵王殿下有断袖之癖的消息,令城中无数少女的芳心碎落一地,这江陵王本就好男风,这便罢了,怎得连霆王大人也被玷污了……
不过,也有不少好事者添油加醋,将二者写入了话本子,以讹传讹,闹得人尽皆知。当然,这是之后的事。
且说凌薇,与南逸寒一人一匹白色骏马,行在队伍的最前头,落后他们一步的是骑在黑马上的苍北,再后面便是四辆朴实无华的马车,一辆马车内有五名医者。
一千虎啸军轻骑精兵分列队伍两侧,一部分护送凌薇前往望州,另一部护送粮草。
不过队伍行进了整整两天一夜,方才出得玄州城,来到元州信城。
是夜,凌薇一行人在官驿落脚,接待他们的是元州刺史和信城县令。
原本,这尖嘴猴腮的信城县令十里相迎,便已叫凌薇万般无奈。不知那元州的王刺史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竟带着几位美娇娘急匆匆赶至官驿门口,朝凌薇请安。
夜风习习,凌薇清咳一声,道:“王刺史,你这是哪一出?”
这王刺史,想用美人贿赂她,却也不打听打听她江陵王到底好哪一口,怕是个傻子。
“启禀江陵王殿下,下官已在驿站内备好美酒佳肴,这些美人,是下官特意叫来陪殿下吃酒的。”那大腹便便的王刺史低头抱拳,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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