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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夜半西山(5)

四人相顾无言,心中疑惑更深,原本他们都以为杀人的会是一个怨念极深的厉鬼,可没想到抓到她以后会是这样的场景。

“我依稀记得,自己生前有一个哥哥和娘亲,我和王大哥自小定了亲,可后来我生了重病,最后无药可医,死在了王大哥的怀里。”

那女鬼泣涕涟涟,腿上的清道也显得格外冰冷,沈梦渔想要拔下来,江晚歌柔声阻止道:“听她讲完。”

“我本无怨,人命本就是天定,我生于何家,死于何时都不是我能决定的,也不是其他人能改变的,自然也不怪任何人。”

女鬼虽满面泪痕,可眼神里看不到丝毫怨念,仿佛活过一场就很知足了。

江晚歌道:“你还记得是谁同你讲话,控制你杀人吗?”

女鬼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他好像只来过一次,然后就……就不知道了。”

沈梦渔走到她跟前:“是他挖的洞吗?”

女鬼摇了摇头:“不是的,他要我听他吩咐,可我不想,我很害怕。就给哥哥和王大哥托梦,要他们帮帮我,他们便常来给我烧纸,时间长了那个人也就不再要求我做什么了。”

蔚雪瑶道:“他只来过一次,却能不止一次的要求你为他做事?这其中必定是有某种东西作为联系。”

那女鬼懵懂的点点头,忽然她又想起什么:“我杀了五个人?我……杀了人,……我……我杀人……了”

女鬼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头,自责内疚道:“所有人都知道了吗?那娘和哥哥怎么办?王大哥也知道了?所以他们都不来看我了……他们觉得我是恶鬼,都不肯认我了是吗?”

“我活着的时候拖累他们,死了还给他们抹黑,我好没用,我为什么总是……总是给人带来麻烦。我造了杀孽……会不会连累哥哥和娘?一定会的……一定会……”

沈梦渔和蔚雪瑶心里很不是滋味,见着女鬼如此可怜,更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你不会连累任何人,现在没人知道人是你杀的。”

薛崇文别过脸收起清:“你哥哥和娘,还有王钏只不过搬走了,可能过几年就会回来看你了。”

女鬼闻言渐渐冷静下来,天真道:“公子认得我娘和哥哥吗?”

薛崇文僵硬的点头:“嗯。”

“那王大哥呢?”

这下连蔚雪瑶和沈梦渔也看向了薛崇文,两人一鬼的热切目光下,他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不知如何作答。

江晚歌慢悠悠的说道:“他成亲了,如今有了一个儿子。你还牵挂他吗?”

女鬼失落的点点头:“忘不掉的,我都死了这么久,生前的事也都忘的差不多了,我现在连娘都脸都快记不清了,唯独王大哥我还忘不掉。”

女鬼抬起头乞求道:“我见诸位不是普通人,能将我唤醒同我讲话必然是有本事的。如今知道娘和兄长还有王大哥过得很好,我也知足了。”

“我既然杀了人,就应当付出代价,无论是受人控制还是其他原因,我都该以死……”

女鬼说到一半觉得不对,自己已经死了,命早就没了,自己还能拿什么来赎罪?

江晚歌道:“你想赎罪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

女鬼惊讶道:“真的吗?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我的罪过。”

江晚歌拉过沈梦渔,指着荒坟道:“你还记得是谁挖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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