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嘛,这个作业今天下午就要交的嘛,再说了,有一个学习这么好的哥哥,作为妹妹,压力可是很大的啦。”云浅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饭,道。
“都说啦,这样对消化不好,边吃饭边做题。”云起放下筷子,准备强行把书本抽出来。
“哥,等等,你看这道题怎么做,我打赌你肯定不会。”
“哪道啦,”云起接过书本,道,“这种题都不会啊,这是一个类型题,都是一个套路,很简单的啦,这样,先把两面求导……”
“话说你有没有在听啊。”云起低下头道。
一个模糊的、淌着鲜血的肉块出现在云起眼前,它形状不规则的蠕动着,从那凹凸不平的表面上挣扎出一张诡异的面孔,接着,那面孔愈加清晰,是云浅,面容狰狞,裂开嘴,道:“哥哥,我在听啊,倒是你没有在听啊,你为什么不救我啊,为什么啊。”
云起大惊,张开嘴想要喊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往下看时,嘴原来也被一个蠕动着肉球堵着,那个肉球伸出一双触手,触手顶端长着一张嘴,发出了云浅的声音:“为什么啊,哥哥,为什么不救我啊。”
云起猛然睁开眼,看见夜色中一双眼睛正直直地盯着他。他猛地想跳起来,却被死死地按了下去,他定神一看,原来是九歌,正捂着他的嘴,食指竖在嘴前,发出“嘘”的声音,叫他安静下来。
九歌做了一个跟她走的手势,云起冷静下来,轻轻地拿开盖在身上的衣服,走下沙发,不发出一点声音,夜静的出奇,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只是轻微的呼吸声也会冒失地打碎这寂静。
云起站起身,跟着九歌走向耿医生的卧室,在门前,九歌让云起更加小心,就像走在纤细的头发丝上面,一点重量都会将它压断。
随后,九歌从手中又伸出了她那黑色的短剑,仿佛是这夜色凝聚,压缩,然后富集在九歌手中,黑的浓重,仿佛是要滴下夜的汁水来。
然后,九歌“砰”得一声将门一脚踹开,就在这一瞬间,云起瞧见一个诡异的黑影匍匐在耿医生身上,在月光的映照下异常恐怖,它的爪子足足有七八十厘米长,正扼着耿医生的咽喉。
门开的瞬间,那黑影也听见声响,它迅速地跳下床,向旁边的窗户撞击过去,随着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起,那黑影消失在窗外。九歌随即提着那把黑色短剑跟了上去,消失在黑魆魆的夜色中。
云起打开灯,明晃晃的灯光刺痛了耿医生的眼睛,他揉着双眼,模糊不清地说:“怎么了这是?”
云起向他解释了来龙去脉,耿医生吓得汗毛竖立,从床上弹了起来。
“圣母在上,这是什么荒唐事啊,”他抹着额头,“虽然说我不受欢迎,那也不至于杀人吧。”
“让他跑掉了。”九歌蹲坐在窗台上,跳进屋里。
“到底是什么东西?”云起问道。
“杀手,专业的那种。”
耿医生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说:“我怎么会被专业杀手盯上?我没做什么事啊?”
“耿医生,你有昨天的报纸没有?”云起突然想起了那个黑影异常长的爪子。
“有,有,”耿医生找出了昨天的报纸,双手止不住抖动,将它交给云起说,“这里,这里。”
云起翻到了最后一页,指向右下角那个模糊的黑影,看着它出奇长的手指,说:“这是那个随机杀人犯,已经杀害了三十多人,在逃,会不会就是刚才那个人?”
“随机杀人犯么,有意思……”九歌抚摸着下颌,“能不能查到这个凶手的受害者名单。”
“以前的报纸上可能有,”耿医生匆匆地跑到外物,又端着一摞厚厚的布满灰尘的报纸跑进来,“足足有三百多份,没想到,收集报纸的爱好竟然也有了用处,嘿嘿。”
看着这一堆报纸,云起感到一阵头疼。
夜色渐渐稀薄,淡去,消失的不知不觉,阳光渐渐地渗进了屋里,先是一丝,后是一束,最后是整个房间,已是凌晨。
“所以根据目前的资料,受害的二十三人中,有十人发表过反对猪神节活祭品、质问活祭品去向的言论。”云起总结道,随即打了一个哈欠。
“所以,真相已经很明了了,表面上伪装成随机杀手,实际上则是国王派遣的专业刺客。”九歌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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