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立轩眼神很凶,瞪着江白安,“别烦我,知道你有点本事了。”
江白安微微一笑,从怀中的收纳袋中掏出一壶酒,“这样,看得出来,你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了,喝点吧。”
越是这种凶狂豪放的草莽汉子,越是喜欢喝酒,这种很合理的设定江白安也是一直很相信。
“哟,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用的上这种东西?”
他说的自然是收纳袋,能够使用的,起码身份不会低到哪里去,他确实很喜欢喝酒,只是被抓进来之后,就再也没能喝到过。
江白安塞了一点吃的喝的,至于这个袋中能装多少东西,他也不太清楚。
“那不对啊。”步立轩盘坐在地上,一只手抚了抚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看向江白安,有些疑惑的问到,“你能用得起这个东西,你起码是有点身份的啊,你可得知道,周义清那老混蛋都没得用,你这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你也认识这东西?”江白安轻轻一笑,“我也是想啊,不过这边没人能帮到我。”
“哦?郡城里的?不对,你这个做工看起来比他们的还好很多。”
自顾自的分析着,步立轩伸出一根手指,“这是京城那边的?”
江白安微微挑眉,这人,眼光有些准啊,他也没反驳,拿出一个酒杯,倒上酒,递给了步立轩。
“行了,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他们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步立轩接过杯子,仰头一灌,一饮而下,直呼畅快。
“这酒不错。”
江白安没喝,只是手里把玩着杯子,“酒也喝了,聊聊呗,你说说,那个周县令,是叫周义清吧,你知道多少?”
步立轩沉默了一下,刚刚有些欣喜的面容也收敛了起来。
“我其实也是个武者。”
“你也是?”
江白安有些惊疑地看了他一眼,老实说,步立轩一眼看去就给人十分憔悴的感觉,因为监狱中的饭食实在难以明说,只是能够勉强让人生存的状态。
长时间的营养不了,让他看起来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头,身上的伤口更是有不少发炎的地方,不得不说,他能够在这里坚持这么长时间而没有死于感染,已经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步立轩苦笑了一声,“是不是看不出来。”
他拉开了自己的袖子,借着月光,江白安可以看到,在他的双臂上是一道长长的伤疤,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攀附在他的手腕上。
“我的手筋已经断了。”他的声音很平静。
江白安微微皱眉,“周义清干的?”
步立轩点头,“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到现在为止,我应该已经在牢里待了接近一年了。”
在这种环境下度过接近一年,意味着餐餐只有清汤寡水,潮湿幽暗的牢房,和时不时就有可能降临到头上的私刑。
江白安咽了一口口水,“那你现在还活着。”
步立轩点头,声音很低沉,“我还活着,这一年以来,这口气我一天咽不下去,就还会想活在这个世上。”
说着,他似乎自嘲般的低笑了一声,“而且这些时间,那周义清甚至还会找人,吊着我的一条命。”
“他害我落得这般田地,但是我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我必须复仇,我必须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
他的话语如同重铁一般,甚至能够听到血流奔涌的声音。
江白安忽然明白了,面前的这个男人,现在只剩下了复仇,那一节仇恨,如同罪孽的锁链,已经锁在了他的内心心底。
“只剩你自己了?”
良久,江白安再给他斟上一杯,轻声问道。
步立轩沉默,而后点头。
“怎么回事?”
他这次没有一口干完,而是轻轻啜饮了一口。
“我父亲,是前一任的县丞。”
江白安微微挑眉,他听说过的,这还是在他刚刚穿越过来的一段时间,那个时候,自己不熟悉这个环境,不过也大概听说过上一任县丞。
“我记得,民间有传说,似乎在外面遭了仇家,一车队的人都没能活下来,几近全灭。”
步立轩把酒杯放下,“是的,那是我的家人。”
“也就是说,那个所谓的仇家,其实是周义清?”
“是。”
“你一开始就在车队里面吗?”
步立轩叹了一口气,“遇袭的时候,我不在车队里面,我出发迟了,父亲处于公务原因,要去一趟周边的县城。”
“但是当我跟上他们的车队时,只剩下了一地的尸体和被劫掠一空的马车。”
“而我当时竟然天真的去了县衙求助,下面发生的事情,你应该想得出来。”
江白安点头,大致应该就是周义清担心事情败露,车队里的唯一幸存者,必须除掉,所以废了步立轩的实力,将他关进大牢。
“所以,我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他伸出胳膊,“手筋被挑断,人也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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