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过铁帅,报了案,备了老妇的画像,灵姬和莫离互视一眼,昂起头挺起胸膛,负手悠闲,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灵姬低声说:“莫离,为赵婉婉,咱们挨铁帅一顿骂,真够不讲情面的。”
莫离若有所思地道:“毕竟咱们有责任保护赵婉婉,赵婉婉丢失,这次铁帅肯定在某人面前丢脸…”
“那能怎么办?”灵姬小声嘟囔着,忽的眼睛睁的老大,“咱们没权限调老妇的资料,就不能趁夜逛逛机密室?”
莫离扫眼周围,压低声音说:“事发让人捉住,咱们不得给投狱里。”
灵姬无趣地白眼莫离,妥协下来,“问问白大娘去。江湖传闻她肯定知道。”
不等莫离回应,灵姬已大步朝镇妖司门口走。
白家
灵姬理理官服,清清嗓子,抬手轻敲三下。
看向莫离,吩咐道:“莫离,待会见白大娘,我说,我看你的时候你才能讲话。”
“我听你的。”莫离点头答应,看向正前方。
门吱呀开了,白昭嗣在灵姬和莫离身上瞟眼,目光穿过二人中间的缝隙望了望,“进来吧。”侧身让过。
灵姬不明所以地回头,扫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索性大步入内。
白昭嗣看眼街道,轻轻关门。
“白大娘在家吧。”灵姬见庭院无人,试探地问。
“在,我娘哪能不在。”白昭嗣轻笑回答。
朝居室大喊:“娘,灵姬和莫离来啦。”
“叫什么,娘又不聋。”白琼快步出来,埋怨一句,见灵姬不好意思的模样,笑着迎接,“走,进来坐。”
“白大娘,我想问一下人。”灵姬见白大娘和蔼可亲,心宽了些,掏出袖口藏着的画像,递给白琼。
白琼仔细辨认画像,摇头,“你说说她的事。”
灵姬将那晚夜袭的事说了,白琼眉头紧缩,喃喃道:“是她?”
灵姬一听顿时张大眼,“她是谁?”
白昭嗣云淡风轻的笑道:“使银杖毒针的,又善操纵尸骸的除了消失已久的苍老婆,还能有谁。你们碰上她,算你们倒霉。”
白琼温言警告:“女儿,这事你可别掺合。”
“是,娘。”白昭嗣轻笑回应。
灵姬嘴里咬着“苍老婆”三个字,疑道:“大娘,苍老婆什么人?多出现在哪里?”
白琼道:“十五年前她杀了仇敌鹤秋年一家,手段狠辣,江湖上谈之色变。七年前,她灭了百毒门,世间说法云云,谁也摸不清她的性子。其间更有许多灭门案,不知道是不是她做的。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
白昭嗣接口道:“有人说她炼制出消雪毒针,对百毒门不屑一顾,称其欺世盗名,所以…”
灵姬抢道:“所以挑了百毒门,证明她才是练毒第一高手。”
白琼朝灵姬点头,好意劝道:“她的心思古怪难猜,如今她老了,心思就更古怪,你最好别跟她碰面。”
灵姬急道:“可赵婉婉给她捉去了。”
白琼说笑:“所以铁帅痛骂你们一顿?”
灵姬垂下脑袋,嘀咕着:“还不是苍老婆人太诡诈了。”
“忘了她吧。”白琼斩钉截铁的道,如锋利的刀刃撕裂帛布般要将赵婉婉的存在自灵姬的世界割裂出去。
灵姬抬头看向白琼,气愤难消:“可因为她让我跟莫离在铁帅面前丢脸,让铁帅失了脸面。”
白琼轻点灵姬的眉心,嘴角含笑,“就你们两个人加起来的单纯,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赶去送死是咋地?”
灵姬不满地撅嘴,“那我就认栽了不成?”
白琼笑意更甚:“你去只会栽个更大的跟头。走,客厅里聊。陪大娘说说京城口马车案的始末。”
灵姬由白大娘拉着往客厅里走,扭头用眼神警告莫离。
白昭嗣邀请莫离:“走,庭院井边说说话。”
莫离点头跟着。
白昭嗣坐在井边,手交叉着放在腿上,看向一旁若即若离的莫离,眼底蕴藏着一抹暗色,想说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好像装满饺子的茶壶都闷在了喉头。
太阳只照到莫离的侧脸,白昭嗣知道那张未照到的侧脸一样的温柔。
莫离突然开口:“那次押解盗面贼回京,多谢你照顾灵姬。”
白昭嗣手指微握,面上绽开淡然的笑意,“照顾灵姬举手之劳,反正我领着镇妖司的赏银办事,不必客气。”
又是一阵沉默,白昭嗣微撇过头,看向夕阳西沉,心里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
白昭嗣掐着手心,极力压下那股冲动,“如果,我说如果,如果当年你没有碰上灵姬,咱们门当户对的,就像小时候过家家一样成为一家人,是吧?”
莫离心中起了安慰她的念头,一如当初照顾妹妹一样,可脚如生了根,嘴巴如黏着胶张不开,落在白昭嗣眼中便是拒人千里的沉默。
“也是,哪里有那种如果,我该去买菜,对,买菜。”白昭嗣眼睛微红匆忙奔向门口,怕迟了哪怕一秒就会在他面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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