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奶妈抬手扇自己嘴巴,“都怪这张臭嘴,臭嘴。”
灵姬指着妇人问:“我问你,你可认识她?”
蓉奶妈看妇人,茫然摇头,“不认识。”
长安府君急道:“认仔细些,拖延本府办案,板子伺候。”
蓉奶妈唯唯诺诺道声是,绕着妇人打量,半晌又摇头。
“拖下去打三十大板。”长安府君重重叹口气,扔出令牌,蓉奶妈急得叩头,“大老爷饶命啊。”
长安府君挥手,衙役们上前如拖死狗一般拖她出去打板子。
府衙外响起落板子砸在肥肉上的闷响,和蓉奶妈杀猪般的嚎叫。
灵姬话锋一转,逼视环儿,“环儿,谁盗的紫玉瓶?”
环儿抬头看向灵姬,声音低如蚊蝇,怯懦地道:“我不清楚。”
“刁民难养也,夫子果然有先见之明!给我拖出去打!”长安府君不耐烦扔出令牌。
环儿见令牌落地,害怕地睁大眼,连连摆手摇头,泪痕未干,又落新泪,让人看来楚楚可怜,“我不要打板子,大老爷饶命。”说完叩首求饶。
“还不拖下去打?”长安府君扫眼衙役,冷道。
衙役上前抓住环儿肩头,环儿扑向妇人,抱住她的腿,望着母亲,求道:“母亲,救救女儿啊。”
妇人狠心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女儿,咱有一说一。你可不要做孬种!”
环儿两眼无神,颓然松开手,僵坐在地上。
灵姬向长安府君作揖,“暂且放过她一顿打,若是打死了,审案便审不下去。”
“嗯,这顿打暂时先记着。”
衙役退下。
灵姬看向老管家,“老管家,明府丫鬟仆役的活都是特定的吧?”
老管家点头,“对,府中各人忙活特定的活儿,这样好管理。谁的责任谁负责。”
灵姬灵动的眼珠动了动,“那谁安排环儿活的?”
老管家点头,“全府上下除了老太君专程吩咐,其余的都由我分配活儿。环儿我看着老实可靠,安排她和翠儿打扫厢房的,相互有个监督嘛。”
灵姬问:“翠儿,那日环儿发现紫玉瓶消失,你可跟环儿同时打扫厢房?”
翠儿解释说:“那日我腹痛,去了茅房,来晚了些。等我来到,紫玉瓶已经不见了。”
灵姬眉毛轻挑,“你吃了谁给的东西才腹痛的?”
蓉奶妈惊得冷汗直冒。
翠儿看向府衙外的蓉奶妈,“是蓉奶妈给的酸汤。”
“带蓉奶妈!”长安府君喝道。
衙役扶着瘫软无力的蓉奶妈入府衙,扔下她,她整个人如抽去精气神,有气无力地瘫软在地。
长安府君问:“蓉奶妈,你有什么话说?”
火光映在蓉奶妈潮湿苍白的脸上,显得她的脸如涂上一层浅淡的蜡黄。
蓉奶妈如遭针扎,急忙挺身,大声解释:“大人,我纯属好心送翠儿新熬的酸汤喝,绝想不到她会腹痛的啊。”
灵姬问:“蓉奶妈,你平日可送其他人东西吃?”
蓉奶妈神情凝滞,颓然坐在腿上,“我就那一次送翠儿吃食,盼着她嫁我家不成器的儿子。我都办的什么事?”肠子悔青了,说着扇自己巴掌。
长安府君威严道:“停下!”蓉奶妈胆寒,不安地看眼大老爷,停下动作。
长安府君看向翠儿,“翠儿,蓉奶妈说的可属实?”
翠儿看眼蓉奶妈,“蓉奶妈殷切的送我酸汤喝,倒没有提婚嫁的事。不然我万万不会喝的。”
蓉奶妈后悔不已,轻轻扇自己巴掌。
“蓉奶妈,你还有何话说?”长安府君威严的话语传来,蓉奶妈抬眼,苦苦哀求:“大人,我就是再不济,也不敢偷盗主家的东西,那样我可谁家也不敢要的,家里的收入就断了啊。”
灵姬撇下蓉奶妈,问:“老管家,紫玉瓶消失前后,除了环儿和翠儿打扫出入厢房外,都有谁出入厢房过?”
老管家回答:“因近日明府无客,除了环儿和翠儿打扫卫生,基本无人前往。而且打扫完都要锁上门,以防有人偷盗。”
灵姬看向翠儿,“谁负责上锁?谁保有钥匙?”
翠儿看眼环儿,有一刻的不忍:“平日都是我掌着钥匙,可我那日吃坏肚子,将钥匙交给环儿。”
灵姬又问:“钥匙在此之前都未离过你身?”
翠儿答:“我一直都戴在身上,睡觉也是,不敢松懈了。”
灵姬点头,扫眼众人,目光清冷,“老管家,妇人周氏入府做丫鬟那年,明府老太君打死了谁?”
妇人周氏眼底聚起一抹深沉,周身的气场冷凝几分。
“当年丫鬟翡儿失手打碎玉瓶,那是老太君最为珍爱之物,命仆役们将翡儿乱棍打死。”老管家说着瞥眼妇人周氏,话语越来越低。
灵姬问:“翡儿的卖身契上可注有父母姐妹?”
老管家道:“有的,当时翡儿死后我遣人通知她家替她收尸。来的是她父母,当时闹的还挺凶,就是她姊妹猫儿我没见过。”
灵姬余光瞥眼妇人周氏,“我看猫儿就在场。她父母知晓翡儿死了,他家可丢失了女儿猫儿?”
老管家道:“我以为拐卖贩子拐走的,当时还感叹世道艰难呢。”眼角不自觉转向妇人周氏。
“那周氏的卖身契上注明的身世姓名…”灵姬冷眸扫视妇人周氏,接过老管家递来的卖身契,“周萃萃,山东菏泽人,父亲周二,逃荒入的京,七岁卖身为奴…”
灵姬将卖身契在手中轻敲,转动眼珠,“她父亲身体不好吧?”
老管家道:“她父亲周二啊有肺痨,眼看活不多久,我不忍心,买下了还多给些治病钱,虽说那病不容易好,唉…”
灵姬停下动作,话音一冷,冷定的眸子盯着妇人周氏,“妇人周氏,你到底是周萃萃还是翡儿的妹妹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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