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楼老板轻描淡写地冷眸扫视灵姬一眼,悠然斟茶,“苏老太太追寻杀害她孙女的真凶本就在生死线上,她的死不足为奇。”
抬起茶盖,朝缝隙中吹口气,微微抬眸,“你江湖阅历浅,我不怪你。可只有这一次。下次栽个跟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至少你要前往苏老太太府上祭拜!”灵姬眸光湿润,紧握刀柄的手莹白如雪。
不知楼老板合上茶盖,缓缓放下茶杯,依旧是万年波澜不起的脸。
“死者为大,灵姬,咱们前往祭拜苏老太太,晚了就来不及了。”莫离开口劝她。
“他或许救不了苏老太太,可她不该成为阴谋的牺牲品。”灵姬捂住嘴离开,莫离看眼平静无波的不知楼老板,跟上灵姬。
苏府高挂白幡白灯笼,一片肃穆庄重。
苏老太太住宅已遭焚毁,会客厅中置办灵堂棺木,铜盆里烧着纸钱。
身披素衣的管家和仆役眼里挂着泪,纷纷向前来祭拜的人鞠躬还礼。
灵姬接过香,朝苏老太太的棺柩鞠躬。
莫离并肩站着,恭敬地三鞠躬。
“莫离,我要查清楚杀害苏老太太的真凶。”灵姬留下话,出苏府。
不知楼老板无声出现,无视灵姬,徐步入内。
灵姬诧异地一怔,在不知楼老板入苏府后快步走向长街。
莫离朝不知楼老板点头致意。
不知楼老板轻轻摇头,“城西廊桥。”
莫离眸光一亮,朝不知楼老板作揖,快步追向灵姬。
“莫离,苏老太太唯一的致命处就是那心口的剑伤。苏老太太生前追查画骨坊,画骨坊杀害她的嫌疑最大。趁盗面贼关押在暗牢,咱们审问他,如果他不配合,我就打断他腿。”灵姬抬拳,一脸认真的表情,莫离看在眼里,恍如初见灵姬时她的倔犟。
“灵姬,你看我的手段。”莫离自信满满,“忘了告诉你,不知楼老板透露城西廊桥,哪里或许有什么线索。”
“咱们别又给人利用,我是不敢相信他。”灵姬想起不知楼老板的冷定眸子,心有余悸,担心落入什么圈套。
“我再相信他一回,查案就是有一分获得线索的可能都要尽力尝试。”莫离琢磨不透不知楼老板的深浅,可除了把握不多的机会,别无选择。
“莫离,我背着你向黄儿发信。要她来帮咱们押解盗面贼回京。”灵姬稍有歉意地开口。
“嗯,我知道了。今夜三更,我往城西廊桥一探。”
镇妖司暗牢
绑在木桩上的他眼睛紧闭,呼吸和起伏的胸腹证明他还活着。
“醒醒,再装死就再给你一烙铁烫烫你的硬骨头。”牢役用刀鞘敲打木桩,发出“蹦蹦蹦”的声响。
他嘴唇干裂,额头湿黏,此时缓缓抬头,睁开涣散茫然的眼,看眼衙役,转而瞧眼灵姬和莫离,嗓音嘶哑而干涸,有气无力地说:“我不会出卖主人的。”声音里却有股子用生命守护誓言的坚定。
莫离摆手挥退牢役,冷冷注视他的眼,“我要知道苏老太太府宅大火是不是你做的?”
“你问错人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你该清楚。”他嘴角冷笑,带着几分嘲弄。
“好,我姑且相信你一次。那我再问你,你看没看到杀害苏老太太的凶手?当晚你出现在崔家,苏老太太受害,两件事太过巧合。”
“苏宅在城东,崔家在城西,我在城西崔家,哪里管的了城东。”
莫离玩味浅笑,“你如何知晓苏老太太所在?你若不事先打听好苏老太太府,怎么知道她府上在城东?那案子分明就是你做的!”
“呵呵,我要是自城东作案后赶往城西崔家,不是兔子窝前搂草,打草惊蛇吗?”他不屑冷笑。
“究竟谁在那夜动手?而且跟你恰巧在同一晚?”莫离问他。
“你遭捕前都躲在哪?”灵姬用鞘尖抵住他的眉心冷喝。
“城西破庙,不过你们什么都查不出来。”他坦白,一笑。
“你的接头人是谁?”灵姬问。
“我遭捕,接头人自动消失,不会有痕迹留下。”他平静回答。
“你入崔家那晚,可看到有人潜入苏府?”莫离挥退灵姬,上前一步问,“苏老太太为查杀害她孙女的凶手,在你潜入崔家那夜惨遭杀害,不要说你没碰上。”
“我的招子亮些,那夜我确实见到黑衣人出现在城东,只是不确定他是不是奔向苏府。”他回忆片刻,开口说。
“他有什么特征?”莫离追问。
“六尺不到,偏瘦,轻功不错,一眼便知是作案惯了的。
要是让我指认,或许我我认得出他。”
“你怎么肯配合我了?”莫离盯着他的眼睛问。
“不是我做的我干嘛承认。而且我告诉你们,你们又能查出什么来?”他回视莫离,毫不相让。
“你有多少同伴?说!”灵姬见不惯莫离只问话不动刑,插口喝问。
他看眼灵姬,“无可奉告。”
灵姬拔刀斩向他,刀刃划开他脖颈处,出现一道浅浅的血痕。
一缕乱发落下。
“三日后押解你回京。”灵姬冷淡,“你最好祈祷你的主人不要来救你。”
他的冷眸升起一股暖意,如化开的冰,面容跟着一软,又有些后悔被捉连累血姬,羞愧地无声垂下头来。
“不要审讯他。”灵姬吩咐牢头,与莫离同出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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