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鸿目光一闪,看向那坐在地的老人。这是一个年纪约在花甲左右的老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像是一个鸟窝一般,干枯如柴的脸堆着厚厚的灰尘,一双脚也是黑乎乎的,衣服更是破烂不堪,看去路边乞讨的都要邋遢得多。
“您的草鞋真是他踩烂的?”沈孤鸿看向那老乞丐,说道。
老乞丐半闭着眼睛,但却是浑身一颤,沈孤鸿那如电的目光令得他不由打了个激灵。
“没没错,这里的人可都是看到的。”老乞丐说道。
“对!对!对!我等都看到了!”众人七嘴舌,很是激烈。
“看到了看到了,何必这般激动!”沈孤鸿嘴角之处掀起淡淡笑意,目光扫过众人,那副淡定与从容,在这世间几乎没有人可以拟。在这时,这些人均是受不住沈孤鸿的目光,都低下头去,不敢再言。
“我适才路过,刚好看到了,这位仁兄确实将老先生的草鞋给踩烂了!”一道如三月阳春般的声音传来,将那严肃压抑的气氛给打破,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在这时,只见得一个白衣公子站在人群之,他折扇轻摇,说不尽的潇洒笑意,最难得的,还是那股温儒雅的气质。
“叶公子!”众人均是向着那白衣公子抱拳行礼,他正是武林盟主叶千华之子叶子恒。
“是吗?有叶兄亲眼看见,那倒是错不了!”沈孤鸿淡淡说道。
叶子恒点头示意,接着又道:“不过这位老人家确实不讲理,人家踩烂的草鞋,买一双给你是了,为何要人家的东西呢?”
老乞丐淡淡道:“我的草鞋可不是一般的草鞋,我要的东西,当然也只配与我的草鞋价钱相当!”
沈孤鸿点头:“确实如此,您的草鞋确实很金贵,看来你是一定要他背的东西了?”
老乞丐淡淡道:“非要不可!”
“要是不给呢!”沈孤鸿的神色很冷。
老乞丐道:“踩烂了别人的东西要赔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不管是去官府还是在这里的诸位路人评理,都是这个理!”
“公子,不要理他,要赔也是我赔。”铁枫将背的玄铁盒子解下,交于沈孤鸿,而后又道:“公子,如今我身无长物,唯有用性命来赔给这位老先生了。”
那老乞丐闻言,却是微微皱眉。沈孤鸿道:“你说什么傻话,给我将东西背好!”
铁枫对沈孤鸿的命令不敢违抗,只得又将灵宝弓背好。沈孤鸿又看向那老乞丐,道:“我知道您的草鞋很贵,可是我这一双也不便宜啊,你看你的这草鞋竟然把我的鞋都给弄破了,您看看要怎么赔?”
众人闻言,低头一看,只见得老乞丐面前的草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好的鞋子竟然跑到沈孤鸿的脚边,还将他的鞋子给弄了一道口子。
叶子恒同样也没有见到那只鞋子是怎么跑到沈孤鸿脚下的,当下他目光闪过忌惮之色。
老乞丐这个时候已经愣住,半晌,他才道:“不可能,我的草鞋怎么会自己动?一定是你捣鬼!”
沈孤鸿却是笑道:“没办法,您这草鞋金贵着呢,它也许是看不惯我,来找我的茬了,您是这鞋子的主人,总该得负责人吧?不管是去官府,还是在这里的诸位路人评理,也都是这个理。”
在这里围观的人有许多都是街道过来看热闹的,当下听得沈孤鸿的言语,均是一笑,而后又都纷纷点头,更是有人道:“对,这位老人家的鞋子一定很是特别,不然也不会要人家的好东西来换,只是这好东西自己也得管住,如今自己跑去坏了人家的东西,这主人呀,也是得赔哦!”
沈孤鸿看向那说话的人,只见他向着沈孤鸿点头示意。沈孤鸿虽然不认识他,但是知道这人在帮自己。
老乞丐这时却是看向叶子恒,叶子恒却是闭着眼睛,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老乞丐知道,今日的事得自己摆平,他看向沈孤鸿,道:“不知道公子的鞋子要怎么赔?”
沈孤鸿道:“您虽是这草鞋的主人,可是这鞋子也是自己跑过来的是吧,我看啊,也不要你赔什么。”
老乞丐闻言,心下松了口气,可是又听沈孤鸿道:“可是,这么金贵的草鞋,您一定要收好,要是以后它自己跑出来伤了自己,那可怎么办?您看您那另一只是榜样。”
老乞丐目光一闪,他已经明白了沈孤鸿的意思,更是明白今日之事他已经奈何不了铁枫,于是道:“我见公子印堂发黑,怕是会有血光之灾啊!”
沈孤鸿笑道:“您还是先不要管我了,你的金贵草鞋收好,另外呀,赖丐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老乞丐面色一变,转而笑道:“原来公子早已看出在下身份。”
沈孤鸿道:“能有这么金贵的草鞋的人,除了您,我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
时下江湖之,赖丐包笑的名声也是不他以一双草鞋不知道戏弄了多少富家公子,他将那些赖来的银子扶持弱是以江湖给他“赖丐”的名声不但没有贬低他,反而成了是一种褒奖。今日他会在这大街之为难沈孤鸿几人,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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