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姐姐希望你快乐,可是……唉,至少,备启他是不会伤害你的,凤虞沉沉地睡去前,脑海中浮现那张温柔美丽的面孔,她温柔而坚定地抚着凤虞的发鬓说到:“小凤儿,月儿就靠你来照顾了,姨姨与你娘所爱非良人,只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快乐幸福,若是有一天魔界求娶避无可避,请让月儿戴着我的信物嫁过去,备启应该会善待于她的。”
小狐狸找到姬瑶的时候,小女娃正一脸期盼与焦急地在自己的院子里等待。“姬瑶”她唤了小姑娘一声,听见她的声音,姬瑶抬起头立刻奔向她,一把抱住她:“小姨,小姨,我好想你,父君说你来了魔界,我正想去找你呢,可是……可是平日父君不让我去打扰母妃,说你会过来,就只让我等着呢。”姬瑶嫩白的小脸上有些凄然,她抱着小女娃略显单薄的身板眼眶一热。
“小姨,我很久没有见到母妃了,母妃如何了?”姬瑶仰起脸问她,她愣了一下,扯出了一个不大好看的笑容:“姐姐她,还好。”姬瑶听见许久未见的母亲没有什么事情,便欢欢喜喜地拉着她进到自己所住的殿内,央着她陪着自己玩儿了起来。
到底是一个小孩子,玩儿了一会儿就困了,小狐狸将她抱在怀里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小狐狸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来到窗前,看着外面发呆,趁着小姑娘睡着了,这就到芜蛮殿去陪着姐姐吧,她叹了一口气,此来魔界,看来要待上一段时日了。
她心里有些烦乱,眉头不由自主地锁在一处,实在是不想见那个人,而在这里却避无可避,她脑海中闪过那个小小的毛绒的鸟儿,后来便成了如今的白衣少年,刚刚离开,便有些想念呢,可终有一日他要娶妻生子,终将彼此渐远。
她心头压抑得难受,想到他对自己的不理解,想到姐姐,想到姬瑶,想到司意,她想到很多很多人,想得头疼,美丽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好看的嘴唇紧抿在一起,天色逐渐暗了下去,榻上传来姬瑶均匀的呼吸声,她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向外走去。
“月儿这是要去哪里?”她刚踏出姬瑶的寝殿就迎面遇上了最不想要遇见的人。她冷冷地回到:“自然是姐姐那里。”“哦,本君与你同去。”备启似不觉她的厌恶之情,自自然然地站到她身边,一副打算同行的架势。小狐狸皱了皱眉,一双美目充满恨意地剜了备启一眼:“魔君不是来看姬瑶么?自请留步。”说罢她大步向前走去。
备启却浑不在意她的态度,几步追上她,硬是与她一并往芜蛮殿走去。小狐狸只觉心头烦恶,停下了脚步:“魔君这是干什么?若是想看姐姐,您大可以自己前去,我不习惯与人同行。”备启轻笑了一下:“月儿,何必这样火大,若是不习惯与人同行,风谨那小子又为何时时刻刻伴在你身边?”小狐狸听到他的话,心头火更盛:“与小谨同行自然开心,与讨厌之人却是片刻也待不下去的。”
备启面上神情一顿,一双眼睛幽蓝深邃,小狐狸想着索性就挑明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大不了带着姐姐闯出魔界,若是不成功,此刻便是死了,也不要跟这等讨厌之人一处。头顶传来一阵温热,小狐狸惊讶地看着备启的手拂过自己的头顶,备启脸上露出一丝与他不相称的温暖笑容,手里拈着一片叶子:“有叶子落到你头上了。”
小狐狸一时间被他弄的进退不得:“我……”“好了”备启的声音竟透着几分温柔:“你就好好地待在这里一阵子,陪陪你姐姐,我又不能吃了你。”他邪魅一笑,备启的母亲是花族之人,他长得不但不难看,还有几分英俊,这一笑驱散了平日里的阴冷之感,看着倒有几分无害:“你去吧,我去看看姬瑶。”备启没有再纠缠她,转身往姬瑶的寝殿走去。
小狐狸心里难受极了,明明是恨极了眼前之人,却不能拿他如何,他毕竟是自己的姐夫,想必姐姐与他之间还是有几分感情的,想要斥责羞辱他一番,却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每每冷屁股对上了热脸,要是小谨在这,一定会有办法对付他的,她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风谨,小谨虽不算清冷,却也是不易相处的角色,拒绝起人来会让对方无话可说。
凤虞在小狐狸进来的时候已经醒了,看到她一脸愠怒,心下了然:“月儿去看过姬瑶了?怎么一脸不情愿?”“啊……没,没什么”小狐狸掩饰道,她不想让姐姐担心。“咳咳,月儿若是没事,在这陪姐姐几天吧。”凤虞一双美眸中似有水光闪烁,小狐狸心疼地帮她拉了拉被子:“姐姐,司意现在很好,我让梅华帮着呢,你好好养病,我不走。”凤虞望了小狐狸许久,月儿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不再是需要自己庇护那只小狐狸,再说还有风谨呢,他定不会让她受伤的。
凤虞与小狐狸说了好多话,说到涂山,说到她们小时候,说到她们一同去玩耍,说到她们一起去兔子叔叔那捣乱……姐妹俩终于都见了笑容。
备启听着殿内开心的笑声,不由得唇角微弯,他摇摇头,怎么会有人能比得上你呢。
小狐狸在魔界待了好久,其间风谨去了一次,那时候凤虞的身体更加不好,小狐狸见风谨来了面上还是疏离的,风谨的性格从来也是冷淡的,并没有与她多说什么,只说来探望凤虞,两人在凤虞的寝殿相顾无言,风谨几次想开口,见她一脸漠然,终是没有开口。
风谨走之前还是忍不住问她:“姑姑是否要随我回妖界?”她看了看他的眼睛,倒是读懂了几分期盼,但想想之后还是要到人界去一趟,便挥挥手:“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挺好的。”“挺好的?”风谨环顾了一下四周,忍下了心中的怒意,他很少被触怒,此刻却被她的态度所影响:“这里是魔界。”“我知道。”“在备启的眼皮子底下。”“备启是我姐夫,并无不妥。”“我们已有月余未见,你难道……”
“并无不妥。”小狐狸直直地看着风谨,风谨的怒意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要她看着自己,便好。她想了想说道:“小谨,你总要娶妻生子的,我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现在我们分开,正好你也可以好好感受,别离只是一瞬间的难受,时间长了就习惯了,你只是习惯了我们在一起。”少女绝色的脸上如雾如幻,风谨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他更看不清她的心:“你是在因为司意的事情记恨我?”“小谨,我累了,你先回去吧。”小狐狸站起身向里面走去。
风谨失神地望着她的身影,姑姑,你是真的不明白么?短短月余未见便思念入骨,这怎么可能是习惯?
小狐狸刚走进内室,凤虞便看到她腮边挂着一滴泪,虽然殿内有些昏暗,可那滴泪晶亮亮的:“月儿,小谨走了?”“嗯”小狐狸声音有些异样,刚走进来的时候,她觉得心口难受得紧。凤虞看她这般心里也是难受,当初自己答应悠临姨姨,一定要好好保护月儿,让她幸福快乐,而现在……她握着小狐狸的手,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小狐狸看出了凤虞的担忧:“姐姐我没事,小谨长大了,不能再总是跟在我身边,他终是要娶欢欢的,现在要逐渐适应的。”她的手冰凉一片,凤虞叹了口气:“月儿,你难道就不……”“姐姐,映雪姐姐离世前将小谨和欢欢托付于我,我……”小狐狸截住了凤虞的话头,赶快解释道。“可是,月儿,你的心意呢?”凤虞心疼地问。
“姐姐,我不能让他为难,欢欢是从小与他定的亲,我看得出来,欢欢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娶梅欢欢为妻照顾她这是他父母的遗命,况且,况且那时候他在映雪姐姐离世前答应了的,我……我又能说什么。”小狐狸只有在姐姐面前的时候才能将心底的话一吐为快,她美丽的脸上被烛光投射出了一大片阴影,躺在那里的凤虞却怎么也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
凤虞思忖了片刻,轻轻说道:“月儿,你先回去吧,姐姐想睡一会儿。”小狐狸帮她掖了掖被子,便离去了。凤虞尝试着动了一下灵力,身体还是不行,备启是想让自己逐渐失去言语能力,日复一日躺在这里,以此来将月儿圈在这里,不行,不能让他得逞。
“月儿”备启向每天早晨一样,拿着一束花在门口向她问好。小狐狸从最初的排斥讨厌变为现在的无奈,无论怎么赶他避他,他都还是依然如故地每天过来看她。小狐狸无奈地点点头,绕过他,往芜蛮殿走去,这一个月来,除了陪着姬瑶就是到芜蛮殿伴着姐姐、照顾姐姐,她想着要跟姐姐打个招呼去人界一趟,梅华传信来,这次的大战应该是最后的战役了,马上就将尘埃落定。
“月儿”备启习惯了她的冷漠以对,但看着她这张绝色的面孔,心里是得不到即便守着也可以的满足感,他背着手跟着她往前走。小狐狸今天倒不似以往那般完全无视他,她想了想开口说道:“我有事要去办,请好好照顾姐姐,我很快回来,姐姐身体愈发不好,希望魔君多想办法。”
“好。”备启笑笑,凤虞的身体,唉,若不是为了你,怎么会这般,这小丫头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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