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杏爱说,“明天我就找人跟他们谈,先探探路。”
过了几天,苏杏爱让阿六将梁荣发师徒喊到香悦店。
“叔公,今次大事不好,我探听清楚了,刘克昌那衰神使黑钱收买镇上几位老人作证,说香悦店梁家祖屋在土改时是分给梁文成的爹梁荣炽暂住的,并非梁家的宅基地,所以镇政府为配合改造征地,有权收回香悦店这块地皮。”苏杏爱说。
“他放屁!”梁荣发怒道,“梁家祖屋当年由我大哥梁荣炽当家时,由于生意亏损欠债曾抵押给地主刘长乐这不假,但在土改前我大哥就将债务还清收回屋宅,根本不存在暂住一说。这件事情我娘写信给我讲过的。土改后我回乡我大哥也是这样给我讲过,他们收了黑钱就胡说八道,真是冚家铲!”
林宗平问,“师傅,那封信还在吗?”
梁荣发双手一摊,“几十年前的信哪里还在呀。”
苏杏爱说,“当事人不在,信件也找不到,那就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那些黑心的老东西的证言就成了唯一的依据,看来香悦店怕是保不住啦….”说到这她眼睛红了声音哽咽起来。
梁荣发一拳狠狠砸在桌上,“屌那妈,明天我就找那几个老东西评理,看看他们的良心是不是都让狗吃掉!”
林宗平说,“师傅,只怕到时候骂他们一顿可以,却没有实际效果,因为你当时都离家在外,做不了证人呀。”
苏杏爱六神无主地望望叔公又看看王连科,“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王连科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久,香悦店被封歇业了。
这天是农历二月二“龙抬头”,新修建的刘氏祠堂竣工落成,刘氏族人特意举办了入伙酒宴,并请来镇上一个舞狮队舞狮助兴。
林宗平看见梁荣发换上一身短打装束,上身一件印着“醒狮王”字样的圆领短袖,下身一条黑色灯笼裤,腰扎一条功夫带,一副舞狮人打扮,就问,“师傅,你也去刘家祠堂舞狮吗?”
梁荣发点点头,“我是舞狮教练,阿龙阿德他们几个都是我教出来的,老子今天也去凑凑热闹助助兴。”
“师傅….”林宗平攥住师傅的胳膊,“还是别去了吧,大家见面会尴尬的。”梁荣发说,“舞狮顶着狮子头见不到,”他拍拍林宗平肩膀,“教你的功法以后要继续练,别忘了。”
然后他披上一件外衣,走出屋门,消失在小巷尽头。
林宗平心里涌起一股不祥预感,眼光看着正在收拾早饭碗筷的阿六,“六哥,我师傅他….”
阿六说,“发叔咽不下这口恶气,就算闹腾一番败败刘氏族人的兴致,也算不了什么。”
林宗平觉得阿六说得有理,放下心来。阿六走了,远处传来喧天的锣鼓声鞭炮声,想必是刘家祠堂的庆典已经开始,他静下心来将平日里所练的功法一一单独过了一遍。下午饭送来了,林宗平特意给师傅预留一份,其余吃个干净。
窗户照射进来的光线已经变成金黄色,师傅仍未回来。林宗平猜测师傅是在舞狮队用膳,于是将预留那份也吃掉。
直到夜晚十一二点,师傅依旧人影全无。林宗平的心怦怦乱跳起来。
“他们该不会….把捣乱的师傅关押起来吧?”林宗平睡意全无,在屋里踱来踱去。
不如去刘家祠堂看看?他披上外衣又一想:或许师傅跟一帮徒弟们到什么地方吃宵夜?听说舞狮人忙完活计都要聚餐吃宵夜才散伙的。也许明早师傅就会回来?
这天晚上,林宗平辗转反侧一宿没睡好,临近天亮他模模糊糊做了个噩梦,梦见师傅一身血污奄奄一息地望着自己,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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