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就知道母上大人在暴怒的边缘了,她只好磨磨蹭蹭地脱下裙子。
母上大人监督着她换好衣服后才去玄关换鞋:“我走了,和你爸去趟莘城,早回来不了,你带好钥匙。午饭在冰箱里,你完了用微波炉热一热就能吃了。下午要是和同学出去玩就带好手机,去哪里都要跟我们说一声,不要玩太晚,六点前得回家……”
爸爸都在下面按了好几声喇叭了,母上大人还没有吩咐完,她听的心不在焉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记住了没?”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语,她疯狂点头:“记住了,记住了。”您赶紧忙去吧。
“有事打电话。”
“嗯嗯。”
门一关她就立马把长袖长裤脱落下来换上了裙子,现在是天高皇帝远,她当然是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喽。
天确实很阴,但到底是在夏天,冷不到那里去,她最后只拿了伞、钥匙以及一本同学录就出门了。
不出所料,同学们都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男生们还好,就是T恤、外套加短裤,女生们的着装就五花八门了,有的露肩,有的露腰,有的穿着超短裙,总之怎么好看怎么来。
十三四岁的女孩有的已经发育的线条美好了,平日里有校服遮着看不出来,换上凸显线条的裙子后简直能把同班的男生都看呆。
她也是意外的很,没想到平日里文文静静的女同学们打扮起来居然这么的……狂野,反观她,平日里野得像只猴子,现在穿着中规中矩的连衣裙站在她们中间反而更像是一个乖乖女。
……失策了。
那天是陈管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迟到,教室被封了进不去,一个班的同学就站在主席台下填着同学录等班主任来。
那时候的同学录花里胡哨的,正面是表格,叫你填姓名、性别、生日、电话、QQ、地址、理想大学……她当时还觉得好笑,姓名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填性别呀,但是好多年后她翻出已经开始泛黄的同学录,光看名字有些她确实是记不得是男还是女了。
正面的表格好填,无非就是一些基础性息,真正难搞的是背面。背面整个都是空白的,是用来写毕业寄语的,是自由发挥。
那时候还小那么大一张纸绞尽脑汁也就能写几几行,很大部分都是空着的,她就在空出来的部分画上一个Q版小人,每一张递到她手上的同学录她都有很用心地在写,就是曾经那个很讨厌的同桌她都认认真真地写了三行祝福,在旁边画了一个Q版的带着博士帽笑的开怀的他。
毕业了,就算曾经有过不愉快,她都希望自己的同学都可以前程远大。
不过这也就注定了她写的额外的慢,别人都写完玩去了,她还趴在台阶上绞劲脑汁地想还有什么好话,小人应该摆个什么pose。
等到天飘起毛毛细雨他们终于等来了抱着一堆东西的陈管。说实话,他们人生的第一本毕业证简直草率的很,本和皮还是分离的,陈管喊一个名字班委发一个皮,再把本子和对应的录取通知书递给你。
她等了很久才领到的皮还是个残次品,表面皱巴巴的,丑的要死。她打开本子看了看自己的成绩,这次科目后面跟的不是具体的分数,而是优良及格这种等级性评价,她的全是优。
这个成绩去那所中学都是可以的,不过按片儿分,她最后被她家附近的一中录取了。她领到的第一份录取通知书也很草率,就是一张薄薄的粉色劣质纸张上面写一句恭喜楚茗同学,你被南城第一中学录取了。
她看了看旁边同学的录取通知书,二中的是一张白色的劣质纸张,四中的则是绿色的,都好不到哪儿去,非要比较的话,她这张还胜在颜色喜庆。
发完毕业证和录取通知书后,同学们就将陈管围了起来,同学录中有一张特殊的教师寄语页,所有同学都将这一页留给了这个带了他们五年,教会他们是非善恶的好老师。
每个人都争先把这一页递给陈管,希望老师可以先写自己这张,她也不例外,只可惜她站在外圈失了先机,只能踮起脚伸长了胳膊往里面递,但中间还是隔着几个同学,陈老师根本就看不见她的纸,她正着急呢,旁边伸出来只手拿走了她的那张纸放进了陈老师怀里。
她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想知道是哪位好心的同学帮了自己,可惜一分神就被旁边的同学挤了出来,非但没看清楚那位同学吧还险些摔倒。
……算了,算了,她还是乖乖写寄语吧,给接下来的每个同学都多写点就好了,说不定里面就有那个同学呢。
但是下一瞬她就卡壳了,她手上正拿着的是夏衍的同学录。
不知道该怎么写,不知道写些什么,中性笔在纸上留下了一串墨点,却没能落下一笔。最后她索性跳过去了,后面还有一堆呢,这个留到最后面,慢慢想。
接下来的几张她越写越顺,很快就写好交给了对应的同学,到最后就只剩下夏衍的那张还是一片空白,这就好像是考试时遇到一道难题,她觉得她可以答好,但是一时间又没有找到最佳思路,所以只好先跳过,把简单的先搞定,最后再用大把时间好好思考,觉得自己最后一定能攻克它。
然而事实往往是该卡还是卡,她咬着笔帽思索着怎么写,还没有个思路呢,肚子却突然传来一阵绞痛。
惨,可能是在台阶上坐的时间长了凉着了肚子。
以往肚子疼她忍一忍就过去了,但这一次不是这样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疼,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只手在里面搅动一样,疼的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陈管那边同学们陆续过去领教师寄语离开了,她原本想着先过去领了赶紧回家喝点儿热水,但是陈管身边还围着一堆同学在聊天、照相留念,她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断,只好挣扎着先去了卫生间。
然而当她看见那抹黑红色时她整个人都懵了,她居然来月经了!
她慌乱地垫了些卫生纸在下面,这还是雨璇说的,来月经时这样能撑一会儿。
她有些想哭,为什么自己的第一次居然会是黑红色,还疼的这么厉害,雨璇明明说是鲜红色的啊,而且只是有点儿不舒服啊,她怎么就是这样子呢,完了完了,她该不会是得什么病吧?
而且更恐怖的是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的裙子,如果不小心蹭上去血迹的话就会很明显。卫生间里也没有一面镜子,她根本看不到后面有没有蹭上血,但是她摸到后面有一处手感和其他部分不一样,完了完了,肯定是蹭上了。
早知道就听妈妈的话了,如果她穿了外套的话好歹能像其他女同学一样在蹭上血迹的时候遮一遮,但是她身边只有一个小小的双肩包,肩带也不够长,书包根本就挡不住那块儿。
她都快急哭了,最后她怕后面的血迹被同学们看见,只好躲在卫生间里等同学们离开。
卫生间在阴面,本来就见不上阳光比其他地方冷,阴雨天更是冷的要命,一开始羞意还能支撑着她在里面待着,但待到后面她觉得有人在拿着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往她小腹捅,疼得她想当场去世。
最后她又咬着牙坚持了会儿,觉得同学们应该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扶着卫生间的墙慢慢走了出来。
“好了?”一个男孩子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当时正疼的咬唇转移痛苦的她听到这一声时差点吓得咬掉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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