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第二关,于谦走后,鲍参军四处看了一眼,忽地一笑,拉了陈远一把,道:“走,我带你去看看此次金陵诗会风头最盛的人物。”
陈一愣,讶道:“是谁啊?江南才子李骐?”
鲍参军“嘁”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江南才子,有什么可看的,陈远,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你看你看,多少才子们都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不就是为了吸引才女的注意么?要不然,你当大家吃饱了没事坐,花这么大功夫来这么郊游啊。”
看才子们动情展示才华,女子们红着脸,私下打听对方的名字,就知道鲍参军说的不假,这就像大型相亲会场了。
这个年代,女孩学习诗书的机会还是很少,认得几个字就不错了,当然,像蹇怡璇这样的官家女子,学习的机会多了,主要是女戒之类。能有真才实学的,少之又少。
古代重男轻女思想极其严重,女子就是嫁出去如泼出去的水,极少有父母肯在培养女孩方面花费功夫。今天的诗会,莺莺燕燕,女孩很多,大多是来认识如意郎君的,才子来的目的,更多的是寻一段佳缘了。
“看到没有,就是她了。”鲍参军用胳膊捅了一下陈远,示意他看向一个白衣女子。她面对瓦剌的轻视,进退有度,毫不相让。瓦剌的脱欢十分欣赏,眼神有些痴迷。
果然是她,沉着冷静,志向不输男儿,明辨是非,容貌更是倾城倾国,在众多女子里,她吸引了所有男子的目光,陈远多看了她几眼,小声道:“她就是你说的诗会风头最盛的人物?”
“当然。”鲍参军指着人群道,“你看看,他们一个个人模狗样,还装作目不斜视,谁又不是再瞧瞧看她,她不但生得美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父亲更是当今圣上眼前的红人。要是娶到她,这辈子可以少奋斗几十年,陈远,你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家虽然有钱,可缺少一个知书达礼的夫人啊。你就别想了,别说你已经有了婚约,就你们的差距,你能远远的望上一眼就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想认识她,呵,那得看我……”
他说得正起劲,突然住嘴不说了,因为李斌已经得意洋洋的指着他们。
“江宁陈远,都不屑于回答你们的问题。”这句话一层石激起千层浪,所以的目光都顺着李斌手指的方向望向陈远他们。
万众瞩目!
本来一直看戏的陈远,这种感觉很不好。
参军一个激灵,离开了陈远两步。
不讲义气的坑货,众目睽睽之下,陈远只好站了出来。与李琪互相对视,都微微点头。
人群里的董明燕惊呆了,没想到李斌会把他推出来,一方面为陈远担心,又对李斌的无耻行径厌恶。
有人小声讨论,打听陈远到底是谁?他们都自诩才子,互有名声,从没听说过什么江宁陈远。有人说出陈远刚才戏耍过李斌和张翰,有些对陈远佩服,不过,他真的能解决脱欢的问题吗?
蹇怡璇莲步上前,轻唤道:“陈公子。”
“啪嗒”鲍参军的扇子掉到地上,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我什么也没有说吧,他们?认识?不可置信的盯着陈远。
蹇怡璇对后面示意了一下:“紫月,把东西拿过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应声回答,提了一篮框物事过来。
陈远望去,神情颇为激动,因为篮子里,大大小小有十多个长圆的果实,正是红薯。
当初不得已碰瓷,就是为了这个啊。
蹇怡璇见陈远表情,知道自己找的不错,道:“陈公子所托,怡璇幸能完成任务。”
“那就多谢姑娘了。”
他们的对话,惊呆了众人,什么?蹇怡璇,这个南京第一才女兼美女,居然受眼前的穷书生所托,给他东西?那东西似圆似长,是什么?有什么用?
陈远的穿着,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寒酸,他的样貌,怎么看都平平无奇。
参军狠狠的揉搓自己的眼睛,下巴都要掉了,幻觉,一定是幻觉。
只有董明燕百感交集,刚才蹇怡璇维护陈远,她心里就有几分不是滋味,现在她送陈远东西,怎么能不让她多想,她当然不会知道陈远救了蹇怡璇四弟的事情。
其实,大家都多谢了。
“不知道公子要这个有什么用?”
陈远微笑道:“姑娘,让我卖个关子,以后若是实验成功,姑娘自然会知道。”
陈远受不了大家的目光,要拿着红薯跑路。
“且慢,陈公子,还请你把方才脱欢的难题解了。”蹇怡璇狡黠一笑,静如空谷的她,多了几分灵动。
陈远笑道:“姑娘何以见得我能解答?”
蹇怡璇叹道:“怡璇自诩聪明,也了解几分人心,唯独对公子看不透。为了情义,公子四处周旋,救得董家公子。意外之外,救了我四弟,你说这个东西叫红薯,我自问见识也不少,却无从得知。我相信公子有解答题目的能力。外族欺我大明,公子不要再谦虚了。”
陈远摇头笑笑:“看来今天不破了这个难题,我是难以离开了。”他叹道,“也罢,我就去破解了它吧。”
他走到脱欢的前面,细细打量。眼前的脱欢,三十岁左右,鼻子挺拔,眼神就如草原的狼,桀骜不驯,满脸连边胡须。
陈远对历史知道不多,却知道,这个是几乎完成统一蒙古,后面他的儿子也先把大明搞的土木堡之变,送了明英宗一个“大明战神”的称号。
要不要去对朱棣说,让他弄死脱欢,接触大明未来的威胁,想想陈远觉得算了。且不说朱棣不认识自己(他自己不知道),跟朱棣说话没有份量。脱欢目前对大明是有用的,弄死脱欢,阿鲁台一家独大,蒙古统一就会更早,现在大明国库空虚,内忧外患,没有力量再对付统一的蒙古。
“脱欢首领。”陈远朝他拱拱手。
脱欢右手抚胸还礼,陈远嘴角的笑容,让他心里惊了惊。
陈远却不急着解决难题,而是把目光望向几乎呆滞的李斌。
“李童生,我也是童生,我叫你一声李兄,没有让你难堪吧。”
“呃,啊,你,陈,陈远,你要做什么?”李斌额头冒汗,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自己,每次看到陈远这种气定神闲的笑容,他最后都是吃亏的,特别是那天锦衣卫,吓得他两天没敢出门。
陈远微笑:“不做什么,就是想跟你打一个赌,不知道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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