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的饭很简单,一锅鸡,一份炒苦瓜。
鸡汤很鲜,樊娘子不断的劝月荷:“姑娘,这是咱喂的鸡,在山里跑的,香着呢。”月荷的碗里夹了一大碗,月荷一边感谢一边小口吃着,心里暖暖的。
陈远在一旁那个嫉妒啊,嘀咕:“搞得我不是亲生的。”呃,好像真不是亲生的。
“哪个叫你个憨货不争气,天天惹我生气,你看人家月荷,又懂事,人又好又机灵。”
陈远干扒了两口饭,干羡慕,人家才到家一会儿,什么都是好的了。他道:“娘,明天带我去看看咱家的土地吧。”
“你要看土地做什么?”
陈远眼珠子转了转,道:“我就看看嘛,免得以后不知道,你把土租给别人,田土就是别人的了。”
樊娘子想了想也是,应道:“行,索性明天也空闲,就带你去看看。”
吃好饭,樊娘子就张罗着铺床。农家的房子小,没有厢房,中间是堂屋,右边是厨房,厨房隔着堂屋的对面是主卧,樊娘子住那里。吴月荷和房间就安排在樊娘子后边的房间。至于陈远,就睡厨房背后的那间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陈远扛着锄头,挽起裤脚,頗有点农民模样。
樊娘子带领,吴月荷无事可做,也随他们去。
陈远家的田土还不少,进村的路上就有好几处。
平田、水湾、作坊边都有土。
陈远每到一处,就用锄头刨开土来看,以前种过土。要种红薯的话,选的土一定要比较湿润的,水分足,耐旱。
吴月荷顿在他旁边,笑道:“似模似样,小书生,还真打算种土?”
陈远拍拍手上泥土:“当然,你当我是随便说说啊。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种田,你织布,咱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说着就小声了下去,以前可以跟女同事开玩笑,这个时代不行。
吴月荷脸红了红,嗔道:“你别小看我,从小我也是在村里长大的,什么活没有做过。我们一群人,衣服都是我缝的。你想要我陪你织布,你先想想怎么对付朱瞻基吧。”
陈远怔了怔,她这是说什么?好像是说要我去跟朱瞻基抢女人?陈远心里被电流刺了一下,猛然回头。
却见吴月荷跟在老娘的身边,听她唠叨些什么。
幻觉,一定是幻觉。靠,那个想法太吓人了。
转悠了一天,才把田土看完。最终陈远选择了水湾那里的土作为试验地。名为水湾,就是在一个湾里,不远处有小河流过,而且没有大树遮挡,没有高山遮挡,日光也充足。
万事具备,就差找到红薯了。
傍晚的时候,樊娘子也看出门道来了,感情陈远是真的打算种田。
“好啊,老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供你吃穿,供你读书,你,你,不图上进,倒来田里刨食,你要气死老娘了。”
“不行,你要敢来种田,老娘先死给你看。”
陈远好说歹说,都不能说动她。想想也是,在农村操劳一辈子的人,谁会让自己的子女走自己的后路,谁不想子女出人头地呢?
但陈远知道,种田,不仅仅是他要谋生,更是再这个时代立足的根本。发明也好,引进也好,哪个不是亲力亲为,历尽千辛万苦。
吴月荷在一旁劝导也不顶用,樊娘子哭得眼睛红肿,誓要拎着陈远去给祖宗磕头。
陈远硬起脖子:“你不让我种,我家去董家上门,过清闲日子去。”
“好啊,你个小憨货,翅膀长硬了,可以来气老娘了,呜呜。”
陈远见她哭得伤心,心中不忍。可是有时候,跟家人就是讲不通道理。
今晚的晚饭不欢而散,樊娘子一边收拾一边骂骂咧咧。陈远竖起脑袋,默默的坐着挨骂。吴月荷则在她旁边,樊娘子拉着她,一直说以前的经历,大到有人上门欺负,小到掉了几根线头找不到,如数家珍,记忆犹新。说着说着又数落陈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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