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直接傻了,看了看庸医又看了看阮世安,一脸的不可置信。
庸医本来听见这称呼也有些不自在,他在黑市里头被人换做庸医唤习惯了,乍一听这称呼有些脸红。
但是一听黑山这么说他,顿时不服气了,松了号脉的手,怒气冲冲地说道:“……老夫自学的怎么了?自学的你们受了刀伤剑伤还不都是我救的?!若论治刀剑伤,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那是,死了的也不少么!”黑山说。
秦霜一听,脸都白了。
阮世安轻轻地皱了皱眉,垂了眼睛,像是替庸医争辩,又像是说给秦霜听的,冷冷地说:“……庸医只是戏称,戏称怎么还当真说了?”
黑山听出了阮世安不高兴了,虽然心里头不服气,也顿时息了声音没敢说话。
秦霜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个伤疤……她虽然没有见过缝合伤口的,但是看着的确不像是出自高明郎中之手。
她勉强挤出了个笑容来,问:“……那郎中,如何了?”
庸医说:“没什么,现在就是气血虚,多补一补,养一养就好了。”说罢就起身,朝着阮世安抱拳行了个礼,就走了。
黑山看了看,也跟着走了出去,外头隐隐传来两个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远。
春来去熬药了,屋子里就剩下阮世安和她两个人。
秦霜犹豫着开口说:“……你们的郎中靠不靠谱?要不然我将秦园的郎中叫过来给你看看,多一个人看看总是好的。”
阮世安脸色苍白,躺在躺椅上,看着她温和地笑着说:“……也许其他的病他是不擅长,可是若论治刀剑伤,他经验丰富,手里头多少人命试出来的,确实无人出其右。”
秦霜心想,看那手艺真的不像啊,说:“……我昨天问,说黑市里头什么好药材都有,尤其是治伤的药,每年都买最好的备着……这郎中你们怎么不请个最好的?多叫几个来看看也行啊。”
阮世安虚弱地笑了一下,说:“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时常有打杀的事情。这郎中就是能要命的关键所在。
黑市原来也不是就庸医一个郎中,听说早些年也花大价钱请过外头的。结果要不就是死于拉帮结派的内斗中,要不就是因为治不好遭人猜忌被杀了。
时间一长,只剩下庸医这么一个。”
秦霜听傻了眼,这是她没有想到过的。于是好奇地问:“……那你们说的这个庸医,都有了庸医了名头了,为什么他能剩下来?”
阮世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说:“……说起来,他这性子跟你有些像,你是个种地的痴,他就是个救人命的痴。黑市里头不管谁跟谁斗,得势还是失势。
他从不参与从不计较,只要伤着的人到了他的手里,他就只管一门心思的治。
所以时常出现两帮人刚打完架,就一同出现在他的医署里,半死不活地用嘴斗的情景。
听说时常有两边人斗殴连带着他一起打了,可是这边挨完打,那边他照样给打他的人治伤。
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脾气不好,治伤的手段也很粗暴,经常让病人惨痛连连,直骂他庸医。庸医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
怀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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