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的声音让夜小小心中一紧,她一只手拖着夜镰,踉跄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但忽然传入耳边的声音让她停下了脚步。
“幸苦你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那是左安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有些虚弱,却透露出一股自信。
那根戒尺并未打在左安身上,在它举起戒尺的那一刻左安便已经醒来了,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向自己脑袋落来的戒尺。
这既是危机也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他几乎瞬间就对着西装鬼使用了一重梦境,处于虚弱状态的他本不可能将这有着半成品领域的鬼物拖进临时赶制出来的一重梦境。
但它在得手前的那一刻显然放松了警惕,让左安有机可乘,这是只有这样处于思维过度期的鬼物还有露处的破绽,左安并未错失。
不过这赶制出来的梦境充其量也只是让它打歪了而已,梦境在这一击下轰然破碎。
西装男疑惑地看了看戒尺的打击点,又抬头看了看就在自己身前的左安,再度将手中的戒尺高高举起。
“不能正面对抗这戒尺...”
左安灵活地闪下了床,退到了夜小小身前,而那张床不幸地成为了戒尺下的祭品,被打碎成了两段。
左安半睁着眼,仔细观察着那根戒尺,不是他轻视对方,而是二重梦境的副作用还没完全消除,他现在仍感到些许困意。
此外,碎梦的副作用也让他的脑海不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以他现在的状态,别说是构筑二重梦境,就连一个完整的一重梦境都吃力。
就在左安查看图鉴上的一条信息时,他发现夜小小似乎想要从他身边越过,继续和那西装男对抗。
“你要做什么?!”左安一把将夜小小抓回到自己身后,但这一拉让伤痕累累的夜小小发出了吃痛的呜咽。
“直觉...告诉我...你会死,和你相关的直觉正在渐渐减少,但唯独‘你会死’这一直觉却在不断涌出,直觉说我并不会死去...所以...只能我上了。”
夜小小断断续续地回答着,她在解释完后想要再度上前,这让左安青筋暴起。
左安伸出双手牢牢地按在了夜小小肩上,停住了她的行动。
疼痛感和委屈感同时涌入夜小小的脑海,让她快要哭了出来。
“你会死的..”
“如果让你继续和它打下去,你绝对会死在我前面。”
“可直觉告诉我...”
“听着!”左安强行打断了她的话语,如果不强硬一些,夜小小怕还是要执意前往。
左安深吸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如果直觉告诉你的是我死你生,那么更应由我去,这把镰刀就是你要准备告诉我的秘密吧?那个手持镰刀的身影在被碎梦解决后化作了你的力量?
即使如此,你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但我还有底牌,从你的直觉上来看,我想我应该是在用出底牌后和鬼物同归于尽了,不然独自身处领域的你也不可能活下来,这才是对直觉的正确解答。
地上的那具尸体是趁机来杀我的人吧?谢谢你保护了我,接下来也该轮到我保护你了。”
左安俯身揉了揉夜小小的脑袋,看着她有些紧张和不安的面容,左安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得从容,笑得解脱。
二十年来的霉运让他一度感到烦闷,他只能把自己伪装在虚假的笑容之下,小心翼翼地生活着,现在,虽身处绝境,虽得到了自己死亡的预告,他却由衷感到一丝舒畅。
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夜小小就一定能活下来。
一切预想的结果都不会出现任何偏差,在这个充满诡异的领域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只会按着他铺好的轨迹推进,不会产生任何意外,不会将事情推向他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
他头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短暂地掌握住了人生,感受到了活着的美好。
就在左安和夜小小对话时,西装鬼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即使没有回头,左安也知道那根戒尺已经被高高举起,即将向他的脑袋落下。
可那又如何?
他已经掀开了底牌,刚刚查看图鉴并不是得到了什么新的信息,而是检查自己剩余的能量。
棋子——禁卫军的召唤每秒需要消耗10点能量,他所储存的能量只够支撑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他要将一切堵在那120秒内,用自己和鬼物的死,来换得夜小小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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