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学没好气道:“我看他是吃准了你。”
夏昭衣知道夏昭学不想她辛苦,笑笑:“也无妨嘛,他是去杀北元兵,不是去玩。不过二哥,我也要走了。”
这次来庆吉关,她原本只是单纯的想和亲人一起过个年,再把猎鹰营接走,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
但仍很开心,沈冽的到来是意外之喜。
夏昭学皱了下眉,点点头:“嗯,夏家军还在新平坡,你要去接他们。”
“晏军我抽走一半,剩下一半就放在庆吉关,庆吉关的兵力实在太少了。”
“好。”
夏昭衣忽然一笑,眼眸亮闪闪的:“二哥,放心,我就在北境,咱们书信往来很快的,若是想我了,我下次再过来陪你!不过,你这……”
她的纤指又自她的人中横过。
夏昭学笑:“你把詹宁他们带走后,我会剃干净的。”
“嗯,下次我只带女兵来,不带男兵。”
“好。”
又过几日,正月二十三,夏昭衣冲夏昭学潇洒一挥手,带着兵马走了。
离开时,她同夏兴明和夏俊男他们说,她很快就回,不想这一来一去,她用了一个多月。
路上遇到几支北元调度的兵马,夏昭衣也不客气,她的打野比孙从里更狠,先按兵不动,等天黑后骤然夜袭,将对方在困顿错愕中全部吃光。
而且,她会故意放走一两个活口,借由他们的嘴,去宣扬她的名。
一路下来,打打杀杀停停,到新平坡和欧阳隽会晤,是在二月初五。
庆吉关之战已在这里传开,夏昭衣一到,欧阳隽和他身旁的将帅们全都围上来好奇。
夏昭衣提前料到这一幕,已吩咐赵灵秀和詹宁如何回话,把他们两个人扔在这里挡人,她寻了个地方睡觉。
林五娘还留在这,过来照顾她。
夏昭衣喝了一碗老母鸡参汤,漱过口后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到天黑,醒来才去洗澡,下楼后听闻,前线有紧急军情,欧阳隽亲自带人去勘察。
夏昭衣在村口寻了个能坐的半身高石墩,她迎着渐暖的晚风,一面晒着半干的长发,一面听几个老将说这一个月来的战事。
除却老将们,赵灵秀和孙碧春、祝小花等几个猎鹰营将军也被她喊来。
等夏兴明他们说完,赵灵秀接了话头,和他们讨论起来。
夏昭衣就一直坐在旁边的石墩上,双手支在大腿旁,乐呵呵地看着。
能干的手下越多,果然当头儿的就越轻松。
难怪孙从里年也不过,非得执着带着兵马跑出去浪。
在听到夏俊男说,趁着现在兰泽城人心惶惶,率兵攻打兰泽城是最好的时机时,夏昭衣忽然道:“我们不打兰泽城,我们去凌黛城。”
老将们一愣,转头看她。
简军道:“二小姐,我们要去凌黛城?”
詹宁在一旁道:“对,痛打落水狗,易书荣这边的战事我们不管,我们只盯着常言王尚台宇一个人打!”
夏昭衣笑道:“尚台宇是尚台真理的幺弟,我们如果打凌黛城,你们说,这个北元皇帝是帮自己的弟弟,还是帮易书荣这名也有血缘牵系的大功臣?届时,他的左右会不会分出派系,会不会吵起来?”
赵灵秀眼珠子转了下,一喜:“将军,我们若是再趁机在北元民间添乱,两方阵营都去煽动,那岂不是……”
夏昭衣接过话头:“岂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老记仇了,和彦颇当初那些手段,她不仅已经还回去了,还要加倍地还。
休息了两日,前线战事有好有坏。
欧阳隽一直没回来,派人过来调走了五万兵马。
另外七万兵马,当年翁迎将军的旧部下们从一处大峡口绕抄。
毕家军的信使送来信函,夏昭衣代看了。
信上称,将在西南一座土城和欧阳隽会军。
夏昭衣将信交给几个精炼的夏家军老斥候兵,由他们去追欧阳隽,亲自交到他手里。
第二日晚,才休息不到三日的夏昭衣又集合大军,整装出发。
林五娘也想入猎鹰营,夏昭衣没有拒绝。
除了她之外,新平坡附近的几个庄子里的姑娘们听闻猎鹰营的存在,都想要加入。
赵灵秀并未来者不拒,她将挑选标准定得非常严格。
最后,想要报名的三百多人,只有八十个合格。
大军浩浩荡荡离开,半日后,一匹风尘仆仆的快马追到新平坡。
听闻夏家军刚走,马背上的宋倾堂目瞪口呆。
他抬头遥遥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挤不出更多的时间了,相差的这个半日,他一来一回,得要花上更多时间。
“阿梨啊……”
宋倾堂叹气,看着西北方向的茫茫草野。
许久,他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躺在手心里的一块玉符。
这是他亲手杀了易书荣手下一员品衔不低的猛将后,斩获的战利品,还打算给她炫耀一顿呢。
笑了笑,宋倾堂收起玉符,一勒缰绳,深深又看了眼西北方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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