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胡氏身子一麻,忽然脚底发凉。
“他拿走的那些不过是些让他丢命的东西,他想算计我,咳咳……”
谭氏没说完就咳嗽起来,离开了谭氏的院子,胡氏久久不能回神,仍觉得通身发凉,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没想到谭氏竟然如此通透,原来她早就什么都看在眼里了,不过是按住不发而已,可你若是真的动手,那等待你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下场。
如今大伯欠了一屁股赌债,若是被人抓住,身上没有银子,只怕也是死路一条了。
谭氏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落了一身的病,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也没法让自己逃出泥沼,可叹啊!
晚上晏皓回来,就见胡氏似乎有些不对劲,上前叫了两声她才听见。
“这是怎么了?”
他揽了妻子的肩膀,想到父亲在家里,不禁担心。
“母亲明日从将军府回来,家里这一摊子乱糟糟的事情,可如何是好?”
胡氏思绪有些乱,被丈夫这般温柔的看着,心里积累了一天的疲惫顿时泄了闸。
晏皓揉了揉妻子的乌黑的头发,笑着坐在了她的身边,将她的手捂着手心里:“你呀就是操心的太多,姐姐不聪明吗,这些事连她都没有完全弄明白过,可见啊有些事难得糊涂,太清醒了未必是好事,咱们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管他们做什么。”
胡氏听着扬起脑袋,忽然醍醐灌顶。
这些日子晏府发生的事情都一样不落的进了晏欢的耳朵里。
她正在给山茶花修剪枝叶,一剪刀下去,一根长得有些碍眼的旁枝就被剪短了,落在红漆桌面上,干脆利落。
她还听说,父亲在母亲一回府就亲自上门赔罪了,可母亲没让他进屋。
出去转了一圈,现在知道后悔了,知道还是母亲好了,她只想说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自己做的孽还是得自己还。
她把花枝修剪完,就指了屏风处花几上的一盆牡丹道:“那一盆也端过来。”
薛氏始终没有接受晏仕贵的赔礼。
这让晏欢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在母亲没有心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那些是非恩怨,不是赔个不是就能一笔勾销的,母亲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若是再因为父亲的三言两语就心软低头,那就太不该了。
自那之后,听说晏仕贵就没再出过门,在月跨院好生养着伤。
晏欢担心母亲在那边住着不自在,让高嬷嬷过去请她到太师府小住,薛氏不答应,让她回将军府小住。薛氏也不答应。
眼见到了孩子的百日宴,晏府那边忽然传来消息,晏仕贵剃度出家了。
事情来的太突然,晏欢险些没反应过来,父亲竟然选择皈依佛家,这是她从未想过的。
只是这样的行为在晏欢看来,却是再懦弱不过的了。
剃度出家,对晏仕贵来说不过是躲避世家烦恼的最好途径而已,他想要的是逃避,逃避对母亲的亏欠,逃避他对那些庶出子女们的责任,他倒是出家了,却留下一堆儿女在苦海漂浮,这样的父亲对儿女来说,才是最大的伤害。
太师宠妻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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