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茶水丫鬟端了一杯茶给她,晏欢接过,双手奉上:“请婆母喝茶。”
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她感觉到有一道一道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着杜氏似乎并没有手软的意思啊,她已经跪了好一会儿了,杜氏却压根儿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原以为这种事只可能在话本子里出现,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也遇到了。
晏欢的胳膊都举麻了,久等不见杜氏有半分松口的意思,她索性身子一歪,做出体力不支摔倒的样子,茶水顺势倒在了杜氏的膝头,杜氏几乎下意识的跳了起来!
晏欢又忙惶恐的爬了起来,掏出帕子要给杜氏擦水,杜氏知道她定然是故意的,这才多一会儿,哪儿就那么容易体力不支摔倒了,一看就是故意整她的。
杜云湘一把将她推开,上前去给杜氏擦水,“笨手笨脚,也不知道会做什么。”
晏欢不管,只管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站在一边。
见她这幅模样,杜氏倒不好再说什么了,她盯着晏欢,冷冷的笑了笑,那笑容简直比惊恐话本子里的鬼还吓人。
“我去换身衣裳,你跟着何嬷嬷见一见家里的几位叔叔叔母吧。”
杜氏让杜云湘扶着,转身去了内室换衣裳。
何嬷嬷看了一眼晏欢,挑了挑眉头,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少奶奶,来吧。”
她指了二老爷傅徵文道:“这位是二老爷,如今在大理寺任大理寺卿。”
“二叔,二叔母。”晏欢笑着向他行礼敬茶。
二老爷还算爽快的接了茶,二夫人谭氏就把早先准备好的红封放在了银珠端着的盘子里。
……
晏欢一一见过,敬了茶,收了红包。
除了给三老爷敬茶时三老爷冒出的那句“真是麻烦”外,一切还算顺利。
上院内室里,杜氏低声叱着:“你怎么这般沉不住气,方才我本想好了说辞,你偏生要多嘴一句,倒叫我不好再说她什么,否则落个刻薄的名声,传出去我这辈子的名声都毁了!”
杜云湘没想到自己帮着说话反而挨了骂,不由觉得有些委屈,“方才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她就是装的,哪里就真的弱不禁风道晕倒的地步了?”
“还说!”杜氏沉声:“你是不是不长记性,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如今你表哥也不在府里,你就算是争那些虚名也没有用处,反而让她提防你,我是我杜家的女儿吗,怎么这点子道理都想不通?”
杜云湘瘪着嘴,拉着杜氏的袖子小声:“姨母我知道错了。”
杜氏闻言,这才消了气。
“你是我亲外甥女,我害谁也不能害你不是?你啊,如今要做的就是在府里站住脚,等过些日子,我寻个由头让你进了门,再想个法子让那晏氏不敢插手家里的事,那时候你来管家自然也就成了顺其自然的事了,至于别的事,那时候也就好办了。”
这话仿佛安神药,杜云湘浮躁的心情顿时平复了许多。
对啊,她怎么忘了,自己可是杜家的亲姑娘,姨母自然会为她安排,她倒是一时间被嫉妒冲昏了头,做事也没了章法。
想到自己昨晚上给晏欢使的绊子,杜云湘迟疑着把那事儿说了出来。
杜氏皱眉,好半晌才开口。
“行了,此事你就别管了,不过是些须臾小事,那晏氏不一定就这么快察觉了,不过往后你切记,万万不可再这样在小事上动些外脑经了。”
想想又觉得她听不明白,解释道:“你虽是我亲外甥女,可在傅家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让那晏氏记恨上,到时候寻个也由头想打发你,那到时候我就算是想留你也站不住脚了。”
“是,云湘知道了。”
杜氏两人再次回到厅堂里时,就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竟然看见屋子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一片和谐,仿佛是她们走错了地方!
晏欢坐在二夫人身畔,抱着那小孩儿逗着乐,三夫人和她身边的婆子婢女都围着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十分热闹。
而方才还没精打采恨不得不来这儿的二老爷,此刻也是笑嘻嘻的打量着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对极品的翡翠玉石,看着那极好的水头和难得的成色,就能猜到这东西有多值钱。
这是晏欢在库房里随意找的一些东西。
她送了二房三房一家一百两银子,各房一对上好的玉石,二老爷的是一对极品血玉,无论是打磨成什么都是极难得一见的珍品,送了二太太和三太太各自一对从江南传过来的,京都最时兴的头面。
二太太和三太太都是好面子的人,平日里就算是看上了宝钗楼什么首饰头面,碍于荷包空空,顶多是看看,也不敢真下手去买,如今得了这么一整套东西,自然是,满心欢喜的。
投其所好,加之修饰,关系自然也就不同之前了。
原本还有些不喜晏欢的二夫人此时也不由露出几分笑意来,主动和晏欢说起自己听闻的趣事儿来。
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三太太现在算是被晏欢暂时收买了,自然是处处都向着晏欢。
看见杜氏,二太太笑问:“大嫂方才没烫着吧?”
杜氏身上僵硬,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无妨,不过是几个小水泡罢了。”
一听这话,晏欢忙起身上前跪在了蒲团上,“是儿媳粗鲁,害得婆母被烫伤…儿媳从今日起,一定好好服侍婆母。”
这话杜氏是半分不会信,笑着摆了摆手,“都说了无妨,你也别忘心里去,方才我也是想着茶水太烫,想多等会儿再用,没想到你身子这般弱。”
太师宠妻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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