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村里开始有风言风语了。
姜梨与野男人勾搭上,大了肚子才回到村里。
姜梨家偏远,一开始并不知道。平日里,大家都知道姜梨野蛮,这是实话。到后来从一点点小小的苗头,一点便燃了整个地方。
“姜梨真的跟野男人勾搭上了?”
“野男人都带到家里了,你们没看到?两人还手拉手一同下地。那样子恶心死了”
“可不是,还说是远房亲戚,整日表哥表哥地叫,天啊我现在恶心得想吐”,其中一个人开始装作呕吐状。
“原来早就勾搭上,怪不得姜梨时常离开。每次回来都是大包小包,感情早就被人养了。那个男人长得人模狗样,怎么就看上姜梨这个破烂的?真是瞎了眼”
“狐狸精,会勾引”
“姜阿翁自诩为人正派,平日里不苟言笑。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孙女?天啊我要是姜阿翁,就上吊了”
“这话,你们可别乱说出去。姜阿翁半死不活的,你的话要是被他听见了,害死他的,可算成你的了”
“行了,我不说就是了”,那人立刻闭上嘴巴。害死人可要坐一辈子的牢。听姜大娘讲,坐牢吃不饱就算了,还要被折磨,几天一打。伤口好得差不多了,立刻被拉出鞭打。里面给喝的是尿
姜大娘将牢狱渲染得恐怖。只要不犯大错,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过了一会儿,几个女人又开始管不住嘴巴。
“姜大家的不会被冤枉了?毕竟姜梨带回的野男人是事实”
“估计是”,风向已经完全偏向姜大娘写一边。
“姜梨怀孕多久了?”
“她人瘦,看不出”
“不可能啊。你看姜梨那个模样她离开暮西村半年半年足够与那个男人厮混在一起。我估摸有六个月了”
“不可能,我还见她下地,肚子也不显怀。最多四个月。这孩子的爹来看,一定以为怀的是个女娃子,所以呆了没几天就离开了”
“哈哈哈她家都是女娃,你们还以为能生出个男娃?你们是没见到姜阿翁的那个脸色黑如锅底?”
“昨日,我见姜阿翁离开暮西村。一瘸一拐的,你们说姜阿翁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孙女被野男人欺负了,特意上门去找人评理?结果没撤,又得灰溜溜地回来”
“对,我也看到了按照你这么说,姜阿翁可能就是哈哈哈”
“是我的话,我都觉得丢脸。养的孙女”
“对啊。你们说姜梨与野男人勾搭上有孕,被别的村知道了,对我们村的姑娘会不会有影响?”,说话的大娘,家中有一个姑娘。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人言可畏,这话就跟风一样传得很快,我就怕外村的人直到有姜梨这么一个祸害。他们就认为所有的姑娘都一样,喜欢勾搭男人,与野男人在外做野鸳鸯,怀孕了才回来”
“对对我也怕”
“要是我家姑娘嫁不出去。我得养她一辈子就算了,还要被人戳脊梁骨。万一我姑娘想不开怎么办?”
“那我们怎么办?”
“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东西。走,我们去问问族长怎么办?绝不能让这个小贱人活着”
未婚先孕可是大罪。尤其对村里的人来说除了对先祖不敬,还让其他姑娘嫁不出去。让村里出去都不敢抬头。
几个大娘互相推搡着去了族长家。姜虞从大树后出来,哭得迷糊了眼。她们就考不得她家好?阿梨哪里惹得他们了?阿翁病重,村里的人小气,不愿意借钱给只有两个女娃的她们。在他们看来,两个女人,借钱出去就相当打水漂了。所以他们借口不借阿梨没有办法,只能出去摆摊替人写信。然后阿翁的病越来越重,摆摊写信赚的钱根本不够,阿梨这才留信离开拥县。
阿梨是个聪明的。赚了不少钱,她们的日子刚好起来,她们就开始眼红。开始诬陷阿梨
她的阿梨现在还不知道她被诬陷成怎么样子?
姜虞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家中。阿梨此刻正在背书。姜阿翁压阿梨越来越紧了。姜梨和姜虞都不明白是何原因。在姜梨背书之前,她花了一个上午,写了一篇长论,被姜阿翁披得一无是处。说她文章轻浮,没有谈到主要论点,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无用的东西。姜阿翁批评完之后,开始让她背书。
姜梨苦不堪言的时候,姜虞回来了。她是个姑娘阿翁这是把她当成男孩子养了。可是她就算读得好,也不能参加科举。阿翁的心血注定白费了。
“阿姐,你怎么了?”,最近,姜梨确实浮躁了。做的文章一日不如一日了。她的心思全在如何对付姜大娘身上。家都快没了,谁还有心思看书。
“没什么?”
“阿姐,你别骗我了?我行走江湖,你若是没有心事,我绝对不会相信”
姜虞看姜梨的手。妹妹从早上起来,先是把柴劈了,空着肚子上阿翁那看书。她的手因为天气冷,都裂开了。可是她从没想过要一个手霜回来擦。她的阿梨活得有多苦,又多顾家。她们把阿梨逼成这样就算了,还在背后骂她,诬陷她。
姜虞突然有点讨厌沈晏之了。他要是不跟着阿梨回来,后面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阿姐,你有事也要瞒着我吗?”
姜梨装作不高兴了。姜虞向来是不会这样的还红了眼睛。
“我们家的萝卜全部被人拨出来了。我心疼”
“不就是萝卜?等下我与你去把萝卜背回来,我们做干菜”
“萝卜都冻坏了。没用了”,姜虞的声音开始哽咽。
“没事,地窖里的萝卜多的事。我们能吃到开春了。肯定是姜大娘干,她昨天来,空手而归,肯定不服气。我猜她不仅偷了我们的萝卜,为了不让我们好受,故意把萝卜全部拨出来”
“嗯”
除了是姜大娘想不到是谁那么缺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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