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你先回云裳坊等我。”
说完，方瑶便佝偻着背，背着手往重阳楼走。
反正有莫云寒在，方瑶不会出什么事，流萤想了想便回云裳坊了。
方瑶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路过莫云寒。
都快走到门口了，还是没人来招呼她，莫不是嫌弃她现在的样子？
流萤也是的，明知道她要来逛窑子，还把她弄成个糟老头子，谁愿意来伺候她啊！
“方老爷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进去了？”莫云寒在方瑶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丫丫的莫云寒，长了双钛合金狗眼吗？
逛小馆被他知道了，现在这副丑样子也被他看到了，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装淑女？
方瑶默默磨着自己的后槽牙在心里将他埋怨了一阵，然后绷着嘴笑着道：“老朽老眼昏花，竟没看到寒王殿下，殿下恕罪。”
“方老爷客气，倒是没想到方老爷竟还有精力……”莫云寒话没说完，却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些小倌儿。
“哈哈哈～”方瑶压着嗓子笑了几声，“都说殿下不近女色，原来也是同道中人。”
见他们俩聊开了，两个小倌儿才大着胆子上前来，但却都围着她转，不去莫云寒身边。
那些男子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也就十几岁，跟方思羊差不多吧。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生存下来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有人小小年纪被迫为娼，有人为了一口饭提刀上战场，也有人饥不择食与狗争饭……
没有人愿意委曲求全，也没有人愿意以身犯险，可惜，他们不得不如此。
当然，也有自甘堕落的和罪有应得的。
方瑶进了重阳楼，在这小小的二层楼里看到了各式各样的小倌儿。
一个身材圆圆的女人笑着过来，这人袒胸露乳，打扮的像一只花蝴蝶，一看就是老鸨。
不知道为什么，老鸨都长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胖点更亲切？
“寒王殿下真是稀客啊！”老鸨直接越过方瑶到了莫云寒身边，笑得花枝乱颤。
看看吧，这就是生意人，这就是阶级社会的人性，谁地位高就搭理谁，没钱没势的就只能一边呆着。
一个小倌儿慢慢地凑到了老鸨身边，又趁大家不注意慢慢蹭到莫云寒身边。
还没碰到他的衣角，他的眼睛就瞥了过来。
虽然只是随意的一撇，可眼中的警告却如一柄冰冷利刃一般插入小倌儿的心里，让他浑身发冷，默默退了回去。
老鸨见状叱退了那个小倌儿，有对莫云寒道：“新来的，不懂规矩，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教训就算了，干的就是这一行，不过是碰到了不识趣的客人罢了。”方瑶一边说一边捋着自己的长胡子。
老鸨看了一眼方瑶，又看了看莫云寒，心道这人胆子真大，竟然敢这样说寒王。
可是更出乎意料的是，莫云寒竟然没生气，还说那老头说的对。
“本王是陪方老爷来的，照顾好方老爷便是。”莫云寒道。
老鸨给他们找了个大房间，莫云寒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方瑶在他对面坐下，对那老鸨道：“把花魁找来给本……老爷看看。”
老鸨立即吩咐人去叫花魁，没一会儿人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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