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山来的人呢?!”
“属下在!”
“这五十个已点好,现在就牵走!”
“是!”
“下一个,西狐山!”
“属下在!”
“一共五十五个,不要在城门久留!都连夜牵走!”
“是!”
“下一个,阴枭山!”
……
至此,屠烈算是彻底明白了,所谓的“以礼核考”其实只是为了把流人集中到一起,把这上平城变作一个吸盘,让一府流人亲自送上门来。
最妙的是,抓了上千号的流人连一只鸟都没有惊动。
好手段,绝顶的好手段!
出了城之后队伍往北走,四处是无尽的黑暗,只有最前方的大马上悬着一个大肚灯笼。老乌鸦好像在逐着灯笼飞,如果掩住半个耳朵,好像在叫“杀杀杀”。当离郡子镇子有些近的时候,野猫那令人惊悚嗷呜嗷呜的声音,悲苦凄切的渴望,一嚎就是大半个夜晚。
绳子的一端拴在大马的鞍子上,后面在每个人的腰上绕一圈,如此把三十人拴成一线。如果马上的人觉到了马匹吃力,后头的人立刻就要挨鞭子。
屠烈不知道走了多少里,黑夜在走、白天在走,只有第二天中午在河边喝过几口水,下午吃过一个糠馍。
一天两夜之后的黎明,一座大山出现在眼前,这便是大周山。
大周山是上平府境内的大山,且是有名的矿山之一。
上了大周山,接收这批流人的人暂时没到,人们有的躺在地上有的靠在石头上,不顾冷风煞人都呼呼睡了起来。
屠烈也很快睡去,梦中的世界都在村子,他梦到了老谷子、梦到了光子,梦到了夕晖的树下,也梦到了绣姑娘和酒小子。
“起来!都起来!”
嘭嘭嘭!
几道重脚踹在屠烈的大腿上立时将他惊醒。
这时候来了四个人,腰上挂着刀,手上攥着鞭子。
十几个流人被很快带到了别处,剩下的这些则被编成了一个新的“营”,叫做丁营。
流人不配拥有姓名,那督长给每个人发了一个牌子。
屠烈的这块上写着“丁营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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