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早早乐滋滋开口“先生说得真好。”
鹤先生意味深长看了路早早一眼,同时也看到了王掌柜的面色似乎颇为不好,明明是新来的客人的夸奖,为何茶馆的掌柜和小二都是这番反应?
霎时,鹤先生心底涌起一丝不满。邺城听书者的确不少,甚至还有人主动拿来书籍让他说那书上的故事,他自然是拒绝了。
一来,是若是有了第一次,自然也就有了第二次和无数次。
二来,他堂堂一介读书人,勉强在邺城说书为生,并非图围观者的喜乐。
想到这,背脊打得更直了,鹤先生冷淡开口“瞧掌柜的,似乎并不爱听这故事啊。”
王掌柜正垂着头一言不发擦着铁算盘,如今突然被鹤先生点名道姓不由抬起头来,眼里涌起一丝苦涩,一丝无奈,眉头微微一蹙,随即舒展开来。
笑了笑“先生讲的盛西之战,自然是精彩至极,公子头一次来,听着倒是喜欢。就是....其他的茶客倒是建议先生可以多说些其他的故事,呵呵呵。”
嗬嗬嗬嗬.....路早早自然是察觉出了气氛不对,讲道理,这家店的生意冷清过头了,并且刚刚好几个客人进来就甩甩袖子走人了。
做掌柜的,不容易,先生不能得罪,客人也不能得罪,钱也赚不着,还得给先生.....
难搞哦...
鹤先生面容一滞,他摇摇头“也不是只将盛西之战,还讲了其他的故事的....”
但是出于对先人的那份尊重,路早早也并没有多说,只不过看出了这鹤先生似乎对于这份职业,也并没有下太多的功夫。
若是一个人真正认真去做一件事,那么无论年龄大小,用不用心旁人其实都是可以看出来的。
王掌柜苦笑道“先生,实不相瞒,若是您再这样继续下去,这说书茶馆,听书的人少了,自然做不了说书茶馆。”
没想到王掌柜当着陌生的客人便是对自己这般不客气,鹤先生直起背脊,微微扬起头,淡淡说道。
“说书先生无名无份,既然找了读书人,便不想以取悦观众谋生。很多故事,这观众根本就听不进去听不懂。
掌柜的,你说为何能怪罪到老夫头上呢?”
路早早张了张嘴,想起师傅的嘱咐“说书最难,故事得精彩,巧妙挖坑,吸引观众,讲故事之余,要以服务大众的心情持之以恒保持下去。回归剧场,回到观众中去....”
面前的鹤先生,她并不想指责他更谈不上批评,毕竟时代不同,想法观念不同。
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说书不过是勉强用来吃饭的饭碗,而并非是自己觉得自己最应该去做的那件事。
王掌柜摇摇头“鹤先生,王并不是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我也觉得,这说书若是茶客们不爱听,咱....是不是得考虑换个方法,诸如此类的?”
王掌柜说得小心翼翼,鹤先生的面色也是逐渐沉下了几分。
他自认为已经是好生在跟王掌柜表达自己的意思了,脸皮也算是拉下在说了。
他何时受过这般质疑?无疑于是对他的一种否定和羞辱!
他鹤某人并非靠说书为生,无论是写字作画教书他都可以,来茶馆做了说书先生也不过是图个稳定罢了。
想到这,鹤先生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既然掌柜的百般要求,那鹤某人也是担待不起,若是茶馆生意不好,掌柜的便是归咎于鹤某,那鹤某就在此说一声抱歉。您另择高就吧!”
王掌柜面容霎时间就沉了下去,一时间,好似有些手足无措,他赶紧赔笑道“鹤先生,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您可莫生气。”
鹤先生若是走了,在这邺城其他地方去寻说书先生,那简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当初依着鹤先生一板一眼的性子,其他的说书先生本来轮流着上场的,最终也是将人都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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