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眼睛，老态龙钟的脸上布满潮红，紧盯陆行，又问道：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是怎样得到的？”
陆行略作迟疑，在内心组织语言，既然将八玄丹交了出去，那就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来源。
“八玄丹固然珍贵，但需要搭配一种刀法，才能完美发挥药性。”
“刀法，为何？”墨大夫愈发迷惑，他不关心是什么刀法，而是要知道服用药物为何需要刀法配套，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是让他脑子转不过弯来。
“一部分原因，是这些药材，其药性刚好能抵消练习刀法对肉身的某些部位产生的疲劳、损耗，加以弥补、强化……”
陆行回答道，以凡人角度来看，确实是这样。
但是更深层的原因，便是经过万法熔炉之后，刀法与秘方产生的某种奇异联结。
他并未交给墨大夫话语权，而是继续解释下去。
“我练习的是刀法，是父亲临死前记录的遗作，叫做八玄刀法！”
“穷文富武，不少狩猎队预备队员，因为每日练武，肉身损耗、内伤无数，您根据他们身体情况条例的时候，我便在旁学习……”
“于是我挑出那些，可以弥补因练习八玄刀法的动作、而损伤肉身部位的药材，经过亲身试验后，八玄丹由此诞生！”
墨大夫皱着眉头，看着八玄丹药方，许久之后，眉头舒展，心中已经逐渐接受陆行所说。
陆行观察墨大夫表情缓和，也算是松了口气。
他刚才说的虚实交替，加上事实就摆在眼前，若是能让这位老医师认可这些话，那便是段成功的真实谎言。
墨大夫忽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面如死灰:
“老喽，老喽，半截身子入土，竟然还不如你一个只跟我学过三个月的半吊子！”
像看怪物一样望着陆行，墨大夫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现在回想起来，为何你在我这当学徒时，总是不屑的看着我，本以为你是烂泥扶不上墙，却不料，你是真的看不上我！”
墨大夫的自傲之处，就是一身精湛医术，村中狩猎队，尽管放心练武强身，所受内外之伤，皆由他调理。
即使那帮粗汉子态度恶劣，出口成脏，却只是口中叫嚣，从不曾直接伤害过他。
狩猎队是篱村存活的根本之一，他向来以此为傲。
然而炼体秘方的出现，彻底冲击掉了他的骄傲，自以为精湛的医术，连秘方摆在眼前都琢磨不透。
或许曾经还能找借口，实在是炼体秘方太过玄奥，但现在，一个小娃娃都比他强，他还有什么抬起头的勇气。
陆行哭笑不得，墨大夫说的没错，以前的“他”，确实是烂泥扶不上墙，只是如今的他，今非昔比。
看到墨大夫失魂落魄的模样，陆行感到莫名心酸，不愿看到为篱村操劳大半辈子的人，这般心灰意冷。
他也幽幽叹口气，吸引墨大夫注意。
“三个月时间，我其实早已偷偷翻过您的大部分笔记，我能做出八玄丹秘方，全是建立在您的积累之上。”
“以前确实是小子顽劣不堪，不让您省心，虽然您不曾认可，但在我心中，墨大夫，您就是我的师父！”
“你叫我什么？”
墨大夫抬起头，看到灿烂光辉照在陆行坚毅、稚嫩的脸庞，早已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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