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嘻嘻一笑,她指了指院子中央的几口缸,“都是里面的鱼惹得祸。”
“怎么回事?”苏武发愣。
“是这么个回事……”苏雪连忙一一地说了起来。听得苏武瞠目结舌,久久无语。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饭团辛辛苦苦捉了那么多鱼回来,偏偏它不知道怎么养鱼,以为只要有水,鱼就能活到它孩子们的到来。
眼前这几口缸确实一直有水,但里面的鱼很多,氧气不足还没有食物,因而很多鱼撑个了几天就会膘白浮到水鱼上。
整座养心谷各种奇葩动物是不少,但正常的猫猫狗狗更多。它们一个个大老远闻到了鱼的味道,就趁着饭团外出捕鱼或者觅食时,跑来苏武家偷鱼。
这些家伙,有的是独行大盗,有些是团队作案。据说苏睛的小八就是个团队惯犯,因为同样长着翅膀,每次作案它都屡屡得手,还顺便收了一票小弟帮忙运送脏物。
而这些小弟里,有些就是它们的小主人,估计眼前的苏小牛也是其中之一。
这不,好几次它们作案时被及时回家的饭团堵个正着。要不是小八身材娇小,又溜得快,否则早就被饭团给捉住了。
苏武恍然大悟。
“所以,刚才饭团气势汹汹堵门,其实堵的是小八,而不是没认出我?”
苏雪咯咯直笑也不回答,一副“你懂的”的模样。
苏小牛不大明白两大人在笑什么,她好奇看了看几眼身材高大的苏武,转头盯着前面的苏晚。
“雪姑姑,这就是村里刚回来的小妹妹吗?”
“对。”苏雪点点头。
“她叫晚晚,和小牛你一样是子字辈。以后她就是你妹妹了,小牛记得要保护照顾好她。”
波平涛潜,展翼高飞,国靖家宁,加封公侯伯子男……
这是养心谷苏氏一族的辈份排序。
苏武和苏雪他们是伯字辈,苏晚和眼前的苏小牛则是子字辈,算起来两人的确是堂姐妹。
苏小牛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脯,高兴地连连点头。
“嗯,现在我也是姐姐了。爸爸妈妈说当了姐姐就得照顾好弟弟妹妹,我记得的。”
苏武兄妹俩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
在这深山农乡里,说野蛮的时候,村民们确实很野蛮。动不动就全村一起开架,丝毫不会顾及法律的存在。
然而说纯朴的时候也确实很纯朴。因为全村都是一家人,所以照顾比自己年纪小的,尊重比自己年纪大的几乎是村民们下意识的反应。
这才是真正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小姑娘刚说完,墙头唧唧几声,一只约模二十多厘米高的小巧猴子露出头来。
它看见了院子中央的苏小牛,兴奋地直接从近两米高的墙头蹦了下来,窜到了小主人的旁边。
苏小牛伸手撸了撸猴子的小脑袋,接过猴子手里带过带来的高蕉,转手递给苏武。
小姑娘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叔叔,这高蕉送给你和晚妹妹。你家还有糖果吗?刚才村口别的哥哥姐姐都拿到了,我那时不在。”
高蕉,其实就是野生巴蕉,一般都长在半山里,没人培育独自生长。外表看上去它和市场上卖的香蕉巴蕉差不多,然而里面却迵然不同。
它里面长满了果仁,一口咬下去就得像吐西瓜子一样,吐出不少的果仁来。
苏武小时候没少摘这东西,不过这么生的高蕉他是肯定不会要的,因为根本不能吃。
他一脸懵逼地接过这青涩的高蕉,随手从行李里拿了几颗糖果递给苏小牛。
“给,小孩子可不能多吃糖,一天只允许吃一颗,知道吗?”
“好好,我只吃一颗。”接过糖果的苏小牛连忙答应,分了几颗给旁边眼巴巴的小猴子。
猴子小巧玲珑,看着可爱。苏武情不自禁蹲了下来,伸手去撸了撸。
“这是小牛你的猴子,它叫什么?”
“它叫gugu。”苏小牛回道。
苏武一愣。
“叫什么,姑姑?谁起的破名字。”
身旁的苏雪扑哧一笑。
“不是姑娘的姑,是公鸡母鸡咕咕叫的咕。”
她忍不住吐槽。
“我的饭团是哥你起的名字。小牛这猴子的名字也是他哥帮忙起的。估计是取名那会他哥哥正好听见一只鸡在咕咕叫,随便就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苏武黑着张脸。
“这能一样?饭团的名字我起得多好。小猴这名字……一言难尽。”
“以后晚晚她一叫gugu,谁能分得清到底是叫你还是叫这只猴子?”
苏武每说一声gugu,猴子就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到后面听得烦了,猴子不由恼怒地朝他疵了疵牙。
苏武摇摇头。
“这破猴手里拿的嘴里吃的都是我的糖果,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懂不懂?这就给我翻脸?”
“这高蕉小牛你拿回去,以后别问我要糖果了。”
说完苏武故意地拉了拉自己的行李袋,露出里面一大堆糖果来。
养心谷地处深山老林,外面普通的糖果在这里算是一种难得的奢侈品,特别是对这些半大的孩子而言,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苏小牛一看就急了,连忙把苏武递过来的高蕉推了回来。
她舍不得打猴子,只好把猴子往苏晚那边推了推,让她更好更舒服地噜着猴子。
”叔叔别生气。咕咕还小,它不是发怒,它只是……只是牙疼。”
牙疼?
苏武兄妹俩听得哈哈直笑。
猴子牙不牙疼不知道,反正他们的牙笑得是挺疼的。
苏雪好不容易才止了笑声,“小牛放心吧,五叔他在逗你呢。”
苏小牛愣了半天,这才欢欢喜喜地舔起手里的糖来。
这咕咕猴倒是挺喜欢苏晚的抚摸,老老实实的坐在两个小姑娘旁边,一个劲地舔着手里的糖果,满脸的心满意足。
一人一猴吃完了糖果,留恋地望了望苏武的行李袋,她们却没再出声讨要。
猴子这会似乎想起了什么,它抓抓紧脑袋弯了弯腰,随即从腰下的小口袋里掏出些东西来。
苏武满脸古怪。
他这才发现猴子身上斜挎了个小小的袋子。只是这袋子的颜色和它金黄的毛发差不多,不仔细看的话还真没注意到。
苏武连连感概。
真没想到这年头连猴子都这么时尚,学着城里的姑娘们随身拎起了包包。
咕咕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寻了个平坦的地方铺好。
苏武定睛一看,要不是顾及两孩子,他早就一个“我草”喷了出来。
布上画了图案,居然是熟悉的楚河汉界。
猴子咕咕掏出来的,赫然是副象棋。
很快它又掏出几颗棋子摆上去,热切的望着几个人类。
一副小爷等你来战的模样。
苏武满脸的不可思议。
“它真会下象棋吗?”
“会的。”苏小牛骄傲点了点头。
“咕咕以前见村里的爷爷们下过,它学会了后来就常常和我哥哥下,总把我哥哥输得饭都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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