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嘉年看了看一旁那间简陋草屋,沉默不语。
黄瓜伏身,龇牙咧嘴地看着身前魁梧如山的剑峰执事,毫无惧色。
焱熙听着黄瓜低吠,更是暴躁几分,抬脚就要踹下。
一旁诸鸿连忙将黄瓜揽入怀中,鞠躬低声道:“执事,畜生不懂事,不懂事……”
焱熙看着诸鸿那幅低声下气的模样,眼中半是恼怒,半是轻蔑。
他越看越烦,胡须乱颤,正要再次出声斥责。
“师兄,何必要迁怒于人。”
平静声音,从主屋门前响起。
诸鸿和焱熙同时一愣,看向出声的景嘉年。
只是这一看,焱熙脸上的怒意,却生生僵住了。
景嘉年的表情,并无太大波澜,一如既往的平静。
只是往日的平静,是深山清涧深潭那般,云淡风轻。
可此刻站在门前的青竹峰执事,却仿佛暴风雨前的海面。
汹涌暗漩,在平静的水面之下涌动。
“景嘉年,你什么意思?”焱熙微微眯起眼睛。
“云旗是我青竹峰弟子,他殒命剑峰天剑阁,无论如何都是我作为师父的失职。”
景嘉年缓缓迈步,向焱熙走来。
每走一步,焱熙的瞳孔便缩起一分。
他终于明白过来,景嘉年身上,到底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眼神。
那双原本仿佛无波古井的双眼,此刻却像是九天之中耀眼的闪电。
毫无疑问,在自己身前的,只是个普通人。
可焱熙眼前,却不知为何,浮现出昆仑柱云擂之上,那座自云端落下的剑山,和山下仰天长啸的年轻人。
那时,天空确实电闪雷鸣。
“但唯独你,没资格来青竹峰说教。”
景嘉年站定在焱熙身前。
他本就身形消瘦,在魁梧的剑峰执事面前,更显得可怜。
可他只是死死盯住焱熙双眼,毫无惧意。
“我徒弟云旗,被人邀请赴宴,却死在你剑峰断桥。”
景嘉年微微眯起眼睛,掷地有声:“师兄,你要给我说法。”
话音落。
一旁诸鸿抱着黄瓜,目瞪口呆。
焱熙先是一愣,接着勃然大怒,气到身子止不住颤抖:“你说什么?”
“你要给我个说法。”景嘉年一字一顿。
焱熙看着面前师弟,想也不想,抬掌就要扇下。
掌风如雷。
可景嘉年面色平静。
诸鸿松开黄瓜,飞身就要扑到师父身前,可眼见已经来不及。
“住手!”
一声断喝。
院中三人,齐齐转头,看向小院正门。
黄瓜早已撒丫子跑去,尾巴摇晃如花。
焱熙瞪大眼睛,用不敢置信的语气开口:
“云……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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