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峰,山巅。
云海浩荡,红日初升。
宽阔山顶正中,云旗盘腿正坐一捆木柴前,好似入定老僧,身躯如不动磐石。
一声鸿雁啼鸣。
自云层之中,一直宽翅大雁迎风而起,在山巅盘旋片刻,缓缓落下。
令人称奇的是,那雁不落树梢,不落石上,却是不偏不倚正落云旗肩膀。
而云旗却好似全然不觉,呼吸吐纳,口鼻之中隐隐有白烟升起。
片刻之后,又一声隼鸣。
一只凶悍白头隼自空中俯冲而下,双爪正对云旗额头。
可就在那利爪要触到云旗头皮的一刻,白头隼却忽然呼扇翅膀,缓缓停住,接着稳稳踩在云旗头上。
那白头隼与大雁本是天敌,此刻却一高一低静立云旗身上,相安无事。
紧接着,一只,又一只。
不一会儿功夫,云旗周遭便停了十数只鸟儿,还有从山顶树丛中溜出的几只松鼠,在他膝盖蹦蹦跳跳。
更离谱的,是不知从哪跳出来的蛤蟆,趾高气扬地落在云旗肩上,与另一侧大雁大眼瞪小眼。
场面一时间其乐融融。
若不是云旗的胸口还在起伏,外人看来简直像是块石头。
许久之后。
“呼。”
云旗长出一口气,口鼻再有白烟升起。
再看他合扣手掌间,空气竟因热流而稍稍扭曲。
他睁开眼,看到眼前飞的跳的一群小东西,忍不住叹气,抬手驱赶道:“走走走,没吃的没喝的,再呆在这儿把你们都给炖了。”
似乎听懂人话一般,那些飞鸟走兽顿时四散而去,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云旗这才伸了个懒腰,放眼望向远处云海。
“过得可真快啊。”
他在这山顶,已打坐四月有余。
那九重定气书,云旗已经不知道前后运行了多少遍,焚骨功法更是烂熟于心。
有了小院引天雷的教训,云旗修炼功法总要留出一分心思,免得引来天象。
可天象是引不来了,却不知为何引来些阿猫阿狗,最离谱的有一次打坐完之后,云旗甚至从自己的裤裆里掏出窝小鸟来。
烦恼虽然不少,但好的地方也不是没有。
他的身体,着实在好转。
之前经常出现的“病情”不再反复,烈阳丹对云旗身体的改造甚至远超他的预期,他现在甚至可以完全将食指铜戒摘下一炷香的时间,也不会出现失控。
至于过定气书,入凤初境,对云旗而言反倒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比起定气书,有一样东西,显然更重要些。
云旗收回远眺视线,看向自己身前这捆木柴。
那些柴火并未劈断,每一根都丈五有余,枝杈倒是修剪的干净,比起来木柴,叫一堆木棍更加合适。
云旗起身,深吸一口气,接着指尖一勾。
一根木棍腾空而起,被云旗稳稳握在手中。
云旗手腕翻转,负棍身后,身子低伏。
接着他一振臂,一回身,手中长棍随之转出一轮浑圆,棍尖呼啸带风。
云旗脚步细碎,手中长棍轮转如飞,每一棍都将棍尖正对前方,好似要刺穿空气。
随着他手中长棍越舞越快,云旗指尖,隐隐有白色火焰升起。
山顶的地面,是坚硬的花岗岩,刀劈斧切不留痕。
可云旗走过的地方,却留下一串清晰脚印,每一枚脚印上,都有隐隐白烟飘起。
终于,云旗手中长枪飞转到快要看不起残影的时候。
“一枪白虹时切玉!”
一声断喝。
一棍劈下。
一道白虹好似流星划过。
紧接着,两道气浪铺散开来,卷起砂石飞舞。
云旗手中长棍,忽地燃起苍白余火,转眼间化作寸寸焦炭,散入风中飘散不见。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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