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宪被他激烈得言辞说得差点迟疑了一下。
可转念一想,搞不好他是装腔作势,故意诈唬自己。
结合江见深以往的习性,却有可能……
不愧是打下陇左的人,险些着了他的套。
陈宪瞬间想通,应了下来:“如此最好。”
众人本以为事情暂且就这么处理了。
陈宪却突然招了下手,身后带来的兵马紧锣密鼓地将整个主场都团团围住。
“锵!”得一声,寒光乍现。
包围的士兵全部拔刀,寸步不离的将刀锋对准里面要出去的人。
江见深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原本坐在一旁事不关己的宾客们,眼见要兵刃相向,终于坐不住了。
“陈宪,你这就有些过分了吧!人还没抓到,就把我们当囚犯来看管?”
“大家都是圣上钦提的将领,个个都是立过功的,谁也不比谁高贵,你无故看押我等,这是有意挑起纷争吗?!”
“你要捉人我等自然管不着,可你没有缘由就将所有人圈禁起来,你这是在仗势欺压!”
“缘由?!”陈宪见这些人居然敢对着自己出言不逊,冷眼瞧着他们,紧跟着拔刀,指向苍天:“我身负皇命!拿的是损害朝廷的乱贼,我就是斩断逆臣的刀和法!”
“你们现为了一己私利,百般阻挠,是想要站乱贼一党吗?”
这天大得一顶帽子扣下来,几个不满抱怨得人瞬间鸦雀无声。
江见深紧握腰间的刀,胸膛起伏,憋着一口气,重新坐下。
***
“萧公子,我能信你么?”
江秋被萧阔干巴巴得安慰了一通,还有些抽抽噎噎。
萧阔见她质疑自己,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我行事光明磊落,区区这种小事,还值得我去骗?”
“陈统领真是这么跟你说的?”江秋扣着手指头,将信将疑地确认:“可万一是人家自己跑到我们地盘,我们也不知晓,这该怎么办?会不会冤枉我们啊……”
她声音渐低。
“不会!”萧阔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大舅不是这样的人!我们萧家的人,都是行得端,坐得正的好男儿!”
江秋迟疑间,忍不住提醒一句:“可是他姓陈啊……”
萧阔皱着眉看她。
这姑娘怎么事儿那么多!
他义正言辞地做保:“他要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我把我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也不必如此!”江秋慌忙说。
这确实太惊悚了!
她补充道:“我虽然跟他不熟,但是我信你的为人。”
周围的侍卫和跟班抬头看天,破风拢着耳朵努力不让自己的耳朵受侮辱。
萧阔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转身将自己的人招呼起来:“休憩的那么久,也该差不多了吧!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再狩猎一会儿,暖着身子下山。”
江秋呵着冷气搓手,原本不太想动。
身边的破风却突然抬起脑袋,往一侧看去。
其他人对于狼的巡视已经习惯,并没有察觉异样。
只有江秋顺着它的视线,看风景似的自然望过去。
远处正好有一只海东青低伏飞过。
她视线一点就收,伸着懒腰,拍掉衣角得泥灰,站起来振作道:“那好吧!刚才就有一只鹿,搞不好这上面的鹿还挺多的!”
“走吧。”萧阔上马带路,往深处前行。
江秋一路见到鹿就追,不觉间俨然忘了刚才的烦恼。
一开始萧阔的人还会死盯着,防止她逃走。
可她时近时远,守着那恰到好处的分寸,像放风筝一般始终牵着一条无形的线,怎么都不挣脱,
那伙人的警惕渐渐被削弱,也不管她追的是真鹿还是假鹿,只要人不跑就行。
这时候,又一只麋鹿在不远处突然一晃而过。
略有消沉的江秋兴致重来,兴奋地拍了拍狼头:“破风,快追上去!”
破风没有犹豫,犹如一阵黑风,瞬间奔离没了身影。
萧阔往她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右手离弦,箭矢迅猛有力地射中藏在枝头的鸽子。
就在那只鸽子要掉下来时,海东青突然横贯而出,嚣张得从他们眼前疾驰而过,抓住被射中的鸽子,并撕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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