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升点头称是。
晏珩沉吟片刻,吩咐道:“城外扎营。”
马升闻言面有讶异之色,看了眼奉命扎帐的营兵,他道:“这雨大风冷的,怎敢让晏都督在城外扎营?还是到寒舍休息一晚吧。”
晏珩屈着手指刮过眉峰,抹去了从发丝中流下的雨滴:“行军之人风餐露宿惯了,无妨。”
“且我们若进城恐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再者这镇中难保没有他们的亲友,若是有人漏夜通风报信,倒是于战机不利。”
马升了然点头,不敢再劝。
就在马升转身要走的时候,晏珩忽然出声叫住了他,漆冷的眸子盯着他,缓声问道:“马知县可有事情瞒着本都督?”
马升心口一紧,几乎同时一滴雨水顺着后颈淌进了衣服里,凉的他打了个激灵。
他神色僵硬,笑的讪讪:“都督,何...何出此言啊?”
晏珩审视着他,并不作答。
马升只觉得又冷了几分,强自镇定着咽了咽口水,他道:“晏都督可是误会了下官什么?”
这只言片语间,他身上的慌乱已经收敛干净了。在抻着也没个结果,晏珩见好就收,扯了扯唇道:“看来马知县心中藏了会引起我误会的事情。”
“不知是什么?”
马升这才明白晏珩这是诈他呢!
一时心中惊喜各半。
惊的是他们统共也没说几句话,晏珩究竟因何生了猜忌?
喜的是,幸亏只是猜忌!
只要他明日把事情做的天衣无缝,无迹可寻,猜忌就永远只能是猜忌!
急切的吸入一口气续了命,他笑道:“晏都督真是说笑了,下官岂敢啊!”
“最好是没有。”晏珩睇着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不然把我诓了来,贻误了军情,马知县的命怕是不够赔。”
马升又是咽了咽口水,诺诺道:“这是自然,自然。”
是谁说武将都没长脑子的?!
就在马升以为晏珩要放行的时候,他又被叫住了。
晏珩看他吓得脸色蜡黄,唯恐事情还没查出结果,人就吓出好歹了,终于和颜悦色了些:“劳烦马知县把翡翠山方圆五十里的舆图给我送来,我要用。”
马升闻言忙不迭的点头:“下官明白,明白。”说着转身就走,却忘了雨天路滑,一个不留神摔了个狗啃泥。
营帐中,晏珩擦干了头发,换了常服。
何随奉了杯热茶,道:“都督可否觉得那个马升有些古怪啊?”
想到此事可能会给晏珩带来的麻烦,他不禁想,会不会是有人做下的计谋?
晏珩喝了口茶,不在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着抛出一个钱袋儿,道:“待会你派两个人进城一趟,买些酒菜回来。”
何随接下钱袋道:“属下亲自去,都督放心吧,必然把该打听的都打听清楚。”
晏珩闻言看他一眼,好笑道:“咱们处于被动,马升真有什么也不会露给咱们知道的。”
“买些酒菜,这些日子他们都辛苦了。”他说着看向了营帐外营兵:“好好犒劳犒劳他们。”
何随自作聪明误会了晏珩的意思,羞赧的挠了挠头,攥着钱袋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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