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似乎比我见过的女子更加的能吃苦。”
“是吗?”玉卿卿看着脚下的路,对谋爷的试探压根不放在心上:“多谢夸赞。”
她打从记事起便承担了王婆子的衣食住行,这些年她名义上是主子,实际上,她是奴才的奴才。
且比起日后她要做成的事情,眼下这点辛苦什么都不算。
谋爷不置可否的笑了下,旋即轻叹一声感慨道:“今日姑娘所言着实匪夷所思了些,在下直到现在心中也仍觉震撼。”
玉卿卿闻言侧目看他,蒙蒙夜色中她清亮的眸子里盛着温和的光,疑惑道:“您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谋爷紧盯着她,笑着又道:“就是您与我们大当家说的事情。”说着想起什么一脸的顿悟,压低了声音道:“大当家吩咐过此事不可外传的,是在下忘了,姑娘见谅。”
玉卿卿笑意一敛,神情顿时冷了下来,嗤道:“常大当家七尺男儿,怎的也与那村头碎嘴一般,把姑娘家的私事随便说与人听!”
谋爷闻言一愕,他没想到玉卿卿会动怒,再听她把常之暵喻做多嘴长舌下流之辈,张口便要为之解释。
可玉卿卿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紧走几步往前去找常之暵理论了。
谋爷对上常之暵扭头看来的眼神,吓得缩缩脖子,退到队伍后面去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晨起时还晴朗的天空,到了午间便落起了雨,玉卿卿撑伞走出山洞,来到了崖边,远远的望着山下聚义堂的大门。
常之暵走了过来,看她似在出神,正踌躇着出声与否,就听她道:“消息如何?”
“嗯?”常之暵一时没明白:“姑娘说什么?”
“刚刚不是有消息送了来。”玉卿卿转身看着他:“说了什么?”
对上她坦然求知的视线,常之暵面上略浮现起些许的不自在。
防人之心不可无!常之暵还是觉得她所求太过简单。虽然昨日信了她所言,带着山寨众人藏于山中不假,但她若是知县的人呢?若她打从一开始便是要帮助知县除掉他们呢?
他们在山寨之时,知县虽有心对他们下手,但却因着翡翠山的陡峭而迟迟不敢动手。
若是将他们哄骗出山寨,让他们失了这易守难攻的高地,那他们可就丢了四成胜算了。
再者,若知县趁机夺下山寨,再一举封山,那他们可就真成了瓮中之鳖了!
斟酌许多,在上山前夕,常之暵分别在山脚下以及山寨外秘密留派了人,每隔两个时辰便通报一次消息。
可常之暵没想到玉卿卿竟然知道这些,而她知道后竟还能如此心平气和?
与之对视着,常之暵忽然觉得她澄净的眼瞳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无知无害。
“暂...。”常之暵的嗓子有些干哑,他轻咳一声接着道:“暂时没什么异常。”
玉卿卿点点头,又道:“城外可留人了?”
常之暵摇头解释道:“镇中不少人都见过寨中的兄弟,未免泄露踪迹,没敢让人下山。”
玉卿卿了然点头,又重新去看山下。
雨滴噼里啪啦的落在伞面上,她想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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