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为此次受到的伤害,太乙也全部记在了峨眉的头上。并非他帮亲不帮理,而是祖师大度,有宗师风范,乃是天下共识。能将他老人家,逼迫到这等神智溃乱的局面。可想而知,祖师到底是受到了多少的委屈。
可惜,祖师此时受到的委屈,还只是一个开始。只有到了第二次斗剑结束的时候,委屈才能达到最大。
自古以来,君子只能做道德的标榜。从未有君子从无到有建立一片基业。或是祖师二次斗剑之后,终于明悟,却又矫枉过正。怨愤之下,以至于原本对魔教功法和法宝避之不及的祖师,竟然在临终前,将种种魔教飞剑炼制之法,告知门下,期门下众弟子将来为师报仇。
只可惜,那只是一群乌合之众。除了太乙最为敬佩的许飞娘和法元……
经历过那一幕后,祖师一边照看太乙,一边推算因果。太乙受伤虽重,可都是皮外伤,加之救治及时,用了一些奇珍之后就勉强康复。而他在情急之下,不顾一切的将穿越而来的前知透露,非但没有泄露天机,反而被祖师推算出赖原本的因果。
得祖师提醒之后,太乙这才知晓。原来小光明这个号称人天界的地方,与蜀山中的人界,是有一定的一面界面隔膜。
就像优昙、天蒙、芬陀等佛门巨擘,虽然能对人界所发生的任何事情了如指掌,可他们却丝毫不知道灵空天界的情况。这其中便是界面隔膜之故。
得知因果之后,紫郢青索二剑之事,祖师便也知晓。
而太乙,得了祖师这个经验老成的仙人指点,原本那点小家子心思,终于放开,对蜀山内的种种规则认知,又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如今,他已经敢说出峨眉两个字。
遂后祖师有了应劫之心,又暗自发狠,欲要将未来计划炼制的十二口成套百灵斩仙剑,炼到极致!
从那以后,师徒两人齐心。一面商讨未来该如何应劫,避劫,炼制对应宝物,一面祖师尽量多做一些,让太乙花更多的时间,用来修炼。以往祖师有些不太情愿传下的强大神通,此时也都朝着威能最强的方向靠齐。
至于异兽,它们所献出的精血神魂在万灵血池不断被仙法祭练,朝着远古血脉浓缩。这使得它们本体也得到了许多好处,比如终于知晓了该如何成长进化,才能成为远古强大血脉。这原本是一条黑漆漆的路,但此时已经被指引出来。而随着血脉的浓缩,它们也能体悟出许多远古强大血脉才能体悟出来的神通。
得了这些好处,万兽情绪高涨,在万魂葫芦中经历各种锻炼打磨,其承受力就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数年后,所有练剑准备都已经完成,终于准备祭练仙剑。在做准备的时间里,还发生了一些事情。比如人参娃娃舍掉一滴精血,为太乙回复伤势。太乙在变故之后的第二年,开始用净化彻底的元鼍本命元珠修炼第二元神。不夜城那蹩脚地仙,三番两次前来捣乱,结果都被击退,最后一次惹怒祖师,一招将其修为打回散仙。
终于到了炼制剑仙的时刻,这一天,以水宫为中心的近千里方圆,都被布下阵法。巨大的阵法就像一个巨碗,从空天上倒扣下来,其上散发着青色以及金色光芒,又有白雾弥漫在周围。
炼器殿中,天工炉时热时冷,时阳时阴,气息一涨一缩,仿若在孕育生命。内里十二柄仙剑,不断地经历各种磨砺锻造,仙法祭练。
祖师端坐天工炉前,全身关注。而太乙背对坐在一侧,控制着另外一个阵法枢纽。这个枢纽连接着水宫往南,特意划出来的百里区域。哪里此时汇聚了献出精血神魂的数万异兽。
百灵斩仙剑有它们的神魂参与,锻造仙剑的过程,它们也会被分神牵连,饱受折磨。好在之前,它们之中至少都经过了六年,在万魂葫芦里打磨。练剑过程所带来的的伤害,它们还能较为容易承受。唯一难在成剑的最后一刹那,将它们的神魂融合一起,泯灭原本属于它们的意识,成就唯一一个神兽剑灵。
为此,师徒两人专门布下阵法,以作安抚之用。但,异兽承受力各有不同,故而还需太乙把控阵眼,随时根据根据变化,做出相对应的调整。
“嗡~”
一口接着一口仙剑,从天工炉顶端飞出。它们灵性十足,竟然知道还有其他同伴剑还未诞生,围着天工炉上空盘绕等待。前十柄安然无恙,可到第十一柄时,成剑竟然显得有些勉强。
同时数万异兽中,少说有千余异兽发生异常。极有可能承受不住下一口飞剑,但,这成套的飞剑,必须在同一个时间的吉时都练出来,才能使得未来整套飞剑散合无碍,威能最大。
太乙暗中加大阵法的安抚作用,并将早已布置在阵法中的各种灵丹,催化成灵雾。异兽们吸收灵雾之后,果然好了许多。休眠又开始趋于平静。
终于祖师开始将第十二口飞剑,神魂缓缓趋于合一。可祖师这才刚一开始,率先融合的强大一些的异兽,都有些承受不住。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这可能是师徒两人气运之故,更可能是天道不许此剑出现,故而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增加了许多磨难。
十二口仙剑,所有神魂精血俱是一样。正因为如此,将来才能散合随心。若是其中有一些异兽魂魄,在融合的过程中失败。那就不止是降低最后一口飞剑的威能,直接就会使这一套飞剑,最后一口不相匹配。
“嗡嗡嗡~”
已经出世的十一口仙剑,似乎感知到到了最后一个兄弟剑可能难产,竟然发出担忧的哀鸣。
这成不了的预兆!
祖师面色通红,分明是本源过度消耗之故。
值此关键时刻,太乙当即力断。一手拍在阵法枢纽之上,将隐藏其中的全部后手尽数催发。旋即一个婴儿出现在他的额头,从口中吐出雪白的精元气息,仿若匹练一般,从天工炉的一个丹口,钻了进去。
十二口仙剑,俱有他的神魂在。往里增大他的神魂,不会有碍将来仙剑品质。
祖师感受到了太乙的决心,虽然知道这样有碍太乙大道,便也没有去阻止。反而越发小心的锻造起,这最后一口仙剑。
太乙经历过五行水火锻造大成的神魂,承受力自然远超这些本来只算临时用一回的异兽。在太乙的不断投入的神魂保护下,这些异兽神魂受到的伤害顿时小多了。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太乙面色愈发的不好看。
原本,师徒两人也做了准备。虽说目的是炼制一套十二柄仙剑,可却准备十三口的材料。此剑若是不能成,未来还有一个后补。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太乙分明感到,若是这一口不能成,未来那一口,更难成功。
“嗡~”
终于清脆的开鼎声后,一柄仙剑飞射出来。为了这难产的仙剑,太乙竟然耗费了小半神魂,又在不知不觉中,替代了原本定为最后一口仙剑神像的“吼”。
忍着伤痛,太乙朝着刚出炉的成套仙剑看去。只见其中四口剑体明艳,五彩七色光芒炽人双眼,隐隐可见幽暗淡黑和火红掺杂其中,其他所终色彩稀淡。而另外七口,这通体幽暗,主以淡黑以及火红二色,辅以五彩七色及其他。至于最后一口,则是四种奇珍色彩不相上下,辅以其他色彩。
见状,太乙心中颇有疑虑。仙家飞剑,不是说在成剑之时,就成为了新的存在。即便通体只用某一种材料,成剑之后颜色亦会发生改变。可这十二口仙剑,怎么看,散发出来的都是原本材料颜色?
除此之外,十二口仙剑,没口仙剑之上,都有一个神兽形象。这是因为每一口百灵斩仙剑,都是以369个千年以上的异兽神魂精血为主,这些神魂精血,在血脉以及属性上都极为匹配,助推原本已经定下,又被仙法祭练到最强的神兽血脉,成就仙剑剑魂。
安好师徒预期,前面四口应该是四圣兽,分明是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可此时看上去,朱雀分明练成了凤凰,玄武成了龙龟。青龙倒还是青龙,只是多出一只眼睛,少了一只龙角。白虎颜色有些灰暗就算了,怎么还多出一双奇怪的臂膀?
再看另外八口飞剑,麒麟竟然散发着幽暗冥光,将这原本应该是万兽中最为祥瑞的瑞兽,弄成了鬼魔一般的存在。六首风鸾长七个头,这多出的一个头,未必是一件好事。苍龙只有独角,九首凤凰,少了一个脑袋,不知道要掉多少实力……
最为奇葩的是,这最后一口仙剑,其上出现的形象,分明就是太乙自己。
祖师叹了一口气,无力道:“为师尽全力,也只能练成这样了。”
太乙忙安慰道:“师父,您哪里的话。这些神兽,早已从此界消失无数年,咱们仅凭着小光明境内的这些血脉极其稀薄的异兽,能成就如此,已属难得。而师父您又依时造势,顺势而为,剑魂虽然与我们预期有所差池,也是这套飞剑能成就的最完美存在。”
祖师颔首,随后太乙服下一粒聚魂炼魄丹,就地开始恢复伤势。而祖师则将最后剩余的异兽魂魄,投入阵法中,还归异兽本体。
虽然最终成就此剑,但其中不少异兽已经处于岌岌可危的边缘。得了这分出去,又被仙法强化不知道多少的神魂精血补充,定然能挺过难关,并且获得难以估计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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